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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廢物。”秉德指著眼前地趙順臭罵。“小三百號地人手。竟然打不過三四十個幾十歲地老東西。我養你們什麼用?”
事實如此。跪在地上地趙順雖是誠惶誠恐。可心中一樣地不明所以然。不過既然主人將怒火發洩到他地頭上。等下他自是有撒氣地法子。不過。眼前還有一件事要問清楚才是。
瞧著秉德罵地累了。趙順小心翼翼地探頭問道:“主人。那麼。明天地晚宴。是否還邀請南面那位……”
啪——
不等趙順說完。又是一隻青瓷茶盞砸在他頭上。接著秉德冰冷地聲音響起:“我有告訴你不去邀請芮王千歲麼?”
看著趙順屁滾尿流地跑出去。秉德慢慢喘勻乎了氣。其實。他生氣地主要原由不是自己家打敗了。是凡在朝中混過十年以上地。誰不知道芮王府裡地家將。個個都是當年追隨前代沈王征戰沙場地百戰勇士。自家那些家丁。別說是三百。怕是一千個。拉上去也還是今天這個結果。
秉德生氣的緣由,是這次實在敗得不是時候,自己邀請來眾多親信以及許多女真世襲猛安謀克們舉行宴會,偏偏在宴會前演了這麼一出,真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感覺丟了臉面之餘,完顏秉德想到一個問題:那位深居簡出的芮王爺,是否是故意要演這麼一出的?
示威?還是另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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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傍晚,金國芮王爺,小雅的父親神情悠閒的跨在馬上,在百多名家僕的護從下穿過宋王莊,來到位於村北莊園。在正門處,完顏秉德竟是親自等在那裡,見到中年男子到了立時笑盈盈的迎了上去。
見到秉德走到面前打拱作禮,小雅的父親臉上微現不快,隨即飛速端上一副笑臉,翻身下馬笑呵呵的與秉德寒暄。現在的完顏秉德位居左丞相,兼侍中、左副元帥,獲封蕭王,地位比之小雅的父親差得不是一星半點。可是,偏偏小雅父親還有另外一個身份,乃是本部猛安的勃極烈。
勃極烈是女真語長官的意思,猛安是女真人在起兵之初建立的一種亦兵亦民的制度中的一級,在其下面還有一階叫做謀克,猛安謀剋制度構成了女真人最根本的政治軍事制度,這種制度類似後世清朝的八旗制度,閒時耕種為老百姓,一旦有戰爭就將所有男丁集中起來拉上戰場。故此,每個猛安勃極烈不僅僅是本部女真人的行政長官,更是這些女真人在戰場上的指揮官,具有生殺予奪的大權。
而秉德的名銜恰恰分屬小雅父親治下,這樣一來,完顏秉德見到本部猛安勃極烈竟然只是拱拱手,反是太過僭越了。只是呢,秉德現在是當朝權相,大有當年其祖完顏粘罕的威勢,這時與一個閒散王爺笑臉相談又把臂而行,無論誰看到都要豎起大拇哥讚一聲“好氣度”。
這些私下的計較永遠不會擺在檯面上,當兩人一起走進後園時候,秉德道一聲“孛迭兄”,要將小雅的父親讓到主位坐下。
那孛迭乃是小雅父親的女真名,按照女真習俗他也有個漢名,名喚完顏亨。這時的完顏亨早早掩起剛剛的不快,大笑一聲:“乙辛兄是主,我完顏亨是客,哪有客人搶了主人位置的道理?”
秉德本就是隨口謙讓,這時更不再裝樣,大大方方的坐上主位。至於其餘的客人,在兩位王爺面前哪敢出頭搶了完顏亨的位置,自是芮王坐在秉德左側的首位。
說是頭魚宴,這群女真貴族哪裡還會如契丹皇帝一般,真真在河上鑿冰捕魚,現在連河岸旁的野營帳幕都省了,所謂的頭魚更是化作流水價送上來的肥美鮮魚,沒什麼人在乎這些魚是否真的是鑿冰後第一撥捕上來的。
看著自家賓客滿堂,秉德心中暢快,似乎已經將昨日的尷尬忘卻,頻頻舉杯邀酒,自己更是杯到必幹,幾圈下來竟是滿面紅雲,好似有些喝高了。
一陣節奏明快的歌舞響起,上來一群穿著女真傳統衣裙的美貌女子,在場中翩翩起舞。
秉德彎腰持杯,向著距離自己不足三尺的完顏亨低聲敬酒道:“素聞芮王世子勇力過人,頗有當年沈王遺風,芮王有此愛子真是令人羨煞。”
完顏亨暗道一句“來了”。秉德一句都不提昨日的尷尬事,反是大大誇贊自家兒子的所謂武勇,一個十歲娃娃又能有什麼武勇,秉德自然是指的芮王府上那些百戰餘生的戰士了。不知道秉德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完顏亨在現出淡然的笑容卻並未接話,只是舉起手中酒杯回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