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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長聲音道:“我輩讀書當平心養氣,醞天地浩然之氣於身,泰山崩於前而不變,不過是去次廟會而已,就這樣耐不住氣,羊蹄啊,我看你今天就不要去了。”
羊蹄不懂什麼是浩然之氣,可是他真的對逛廟會十分憧憬,這個時候再顧不得捉弄老師,慌忙急聲道:“不,不,老師,弟子懂了,弟子回來一定好好養那個氣,這次就讓弟子去吧。”
聽了這話,羊蹄身後一人暗歎一聲:完了。
果然,洪過聞言霍然轉身,肅容道:“羊蹄,剛剛還在教你養氣,看看你現在變顏變色的樣子,可有半分氣度?你就不要進來了,站直了,雙手自然垂下,五個手指併攏,兩手放在兩腿外側,挺胸,抬頭,目視前方,就給我這樣站著,等我出來吧。”
洪過每說一句,羊蹄就照著作一下,待到最後,這個十歲的貴族少爺完成了他人生第一次的“站軍姿”。
在這個時代,縱然是所謂的強軍,也沒有站軍姿的課程,如此對身體每一處細節的規範和要求是任何人都無法想象的,更沒有人會明白這種姿勢對人有什麼好處。
羊蹄身後的家僕不幹了,羊蹄是什麼人,那是堂堂芮王世子,未來的王爺,天潢貴胄,怎麼能任由一個漢人書生如此折辱?
幾個家僕擼袖子就要衝進去理論,就聽一個隱在黑暗中的人影厲聲喝道:“撒野啊?這是老師管教學生,我看你們誰敢?”
幾個僕人立時沒了脾氣。惟有乖乖地退到後面。那家將頭子阿魯帶悄悄走過去。想要取下羊蹄馬上地狐狸皮長袍。過去披在少主人身上。那個黑暗中地聲音冷冷道:“阿魯帶大叔。羊蹄縱然年紀小。也是我女真地男兒。當年你追隨瑪法疆場廝殺地時候。也是這樣嬌氣麼?”
若是戰場廝殺阿魯帶絲毫不怕。可是他平日裡僅是個不善言辭地人。被這麼一問便愣在原地好一陣。這才跺跺腳站到了一邊。愣愣地看著羊蹄站在那裡。
過了一會。洪過穿好衣服走出來。滿意地看看兀自挺身站立地羊蹄。“不錯。可以走了。”
聽到洪過地話。羊蹄心頭歡喜。邁動有些麻木地腳步剛剛走出一步。就聽到洪過說:“以後每日都這樣站上半個時辰吧。就在院子裡。”
羊蹄邁出地腿險險沒有放穩。幾乎摔在地上。
所有人都是騎馬而來。在別人地幫助下。洪過第一次跨上馬背。那種高出地面許多地感覺。讓他感覺有些興奮地同時。又有些不穩當。總是害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栽下來。
看到洪過明顯不會騎馬的樣子,芮王府的家僕臉上流露出不屑的神情,更是沒人過來幫手,任由洪過夾緊了馬腹在隊尾一步步的挪動。
便是羊蹄的那幾個弟弟,這個時候也用奇異的表情去看洪過,在他們看來,一個男人竟然不會騎馬,簡直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最奇怪的事情了。
就在洪過有些艱難和尷尬的落到隊尾的時候,本是走在最前面的羊蹄跑到洪過面前,探手拉過了韁繩,而後輕夾坐騎,讓自己的坐騎慢慢跑起來,帶著洪過的坐騎也隨之慢慢跑動。
別看羊蹄才僅十歲,騎術上已經非常嫻熟了,這倒並非所謂的女真人擅長騎射弓馬,主要還是因為他的父祖都曾是征戰沙場的老將,將門虎子,騎馬不過是從小就要練習的基本功罷了。
事實上,其他的女真平民別說是騎馬,怕是接觸馬匹的機會都有限,畢竟女真人還是以耕種為主,倒是接觸耕牛的機會要遠多於馬匹。
羊蹄在一眾家僕驚異的目光中,帶著洪過漸漸走到了隊伍前面,而洪過經過了最初的緊張以後,也慢慢摸到了一些訣竅,起碼能夠任由坐騎跑動起來了。
有弟子牽馬,洪過自是有了心情做些別的事情,轉頭對一個披著皮袍甚至將頭一併遮住的人低聲笑道:“是你讓羊蹄過去幫我的吧,實在謝謝了。”
那人冷冷的道:“我是看你走的太慢了,照你那個速度,怕是走到天黑也到不了天慶寺。”
聽了這話,洪過尷尬的笑笑:“這不是不會騎馬麼,以前沒這個機會啊。”
不等長袍人說話,一邊的羊蹄嘿嘿笑道:“現在先生的機會來了,好好練習了,日後也好給姐姐牽馬。”
長袍被人一下掀開,現出了芷雅滿面羞紅的小臉,狠狠瞪著羊蹄,“羊蹄,現在回去王府還順路,要不要洪大哥將你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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