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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不會一蹶不振,覃九寒是有這種猜測的,他對梁帝瞭解頗深,知道他是個多疑且多情的人,同時有的時候又會念一念舊情。梁帝盛寵貴妃多年,多多少少是有些感情的,貴妃那頭是遲早會為太子出頭的,能忍到至今,已是極有定力的。
貴妃一出手,總算是把太子給撈了出來,至於謙王殿下,則要處境難堪一些,論母輩,謙王的母后廢后為梁帝所厭惡,連帶著後宮之中沒人提他求情。
太子重回朝堂,三殿下樑玢就按照覃九寒的安排,極為利索的將權利都讓了出來,在外人看來,梁玢這個皇子做的未免太沒有出息了,就這般懼怕太子麼?就連梁帝都有些瞧不上他了,這麼一來,原本心懷芥蒂的太子,倒是把這沒出息的弟弟拋到腦後了,光顧著同二弟謙王打擂臺。
同年五月份的時候,到了府試的時節,覃家上上下下又開始為覃承勳備考之事忙碌起來,最操心的莫過於蓁蓁了。
偏生她明面上還“在護國寺”,不能明著出面,難免對長子心懷愧疚,越發把心思放在勳哥兒備考的事情上,偶爾就忽略了覃九寒。
覃九寒心裡又無奈又好笑,家裡人不惦記著他,倒是外頭有人惦記他了,倒不是別人,正是有過幾面之緣的榮王殿下。
說起來也是奇怪,覃九寒明面上可是太子的人,榮王從前對太子一系是避之不及的,如今卻是上趕著來找覃九寒,三天兩頭相約,覃九寒又忌憚於先前那個莫名其妙的夢,故而對榮王態度極為冷淡。
畢竟,愣是誰知道,這人前世有可能待自家妻子無禮過,都不能毫無芥蒂與他相交。
偏生榮王像著了魔一般,三天兩頭請帖送上門,覃九寒不欲搭理,榮王倒好,山不來就我,我就山,乾脆厚著臉皮上門。
他堂堂一個王爺,覃九寒也不好將他攔在門外,讓他進了門的話,又怕他撞上蓁蓁,無奈之下只能妥協,一個月也就是赴約三四回。
剛將勳哥兒送進考場,這頭榮王又是相邀的,他越是如此,覃九寒就越是懷疑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欣然赴約。
這一回,榮王約的是個茶樓,大抵是先前幾次約在金玉閣這種銷金窟無果之後,榮王也學乖了,再不請他去那些腌臢地方,老老實實來茶館這種乾淨地方。
覃九寒進去,榮王便殷勤起身相邀,是的,就是態度殷勤,覃九寒都覺得有幾分疑惑了,榮王是有求於他,才會如此殷勤吧?
榮王臉上的疤依舊嚇人,但笑起來非但不兇狠,反而有點老實巴交的感覺,看得覃九寒大為詫異,忍不住多瞧了幾眼,十分懷疑榮王是不是被什麼孤魂野鬼附身了。
榮王倒是毫無察覺,一笑,將手邊的卷軸取了過來,道,“聽說覃大人喜歡望公的畫作,本王偶然得了一幅,本王是個粗人,欣賞不來這些琴棋書畫的玩意兒,乾脆借花獻佛,贈與覃大人。”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覃九寒微微挑眉,然後“欣然”回絕,“不敢受此重禮。”
榮王有點急了,這世上最讓人丟面子的事情,不是送禮求人辦事,而是連禮都送不出來,想求的事情就更加沒影了。
榮王好說歹說,覃九寒也沒有鬆口,一時之間兩人倒是僵持在那兒了。榮王帶著疤痕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些許的倦意來,實話實說道,“不滿覃大人,本王同你相交,確實有私心。”
覃九寒早猜到了,上輩子他同榮王相交那還有點淵源,這一世卻是莫名其妙便被榮王引為知己,他若是連這都不懷疑,上輩子就白活了。
覃九寒作出洗耳恭聽的樣子,示意榮王繼續說。
榮王尷尬摸摸鼻子,心虛得不行,“那個,實不相瞞,本王是想借貴夫人一用……”話說出口,榮王便覺得周身冷颼颼的,一抬頭,發現對面的覃九寒早已滿臉冰霜,才後知後覺發覺,自己這話說的太有歧義了。
覃九寒冷然開口,“道不同不相為謀,我與榮王無話可說,榮王日後不必來尋我了。”
話盡,覃九寒起身,滿臉寒意,被驚了一跳的榮王這才猛的反應過來,幾乎是跳了起來,伸手攔人。
“覃大人留步,留步,本王……我不是想冒犯尊夫人的意思!”
榮王簡直將給自己兩個巴掌了,這事讓他乾的,他幾乎是求著將人留下了下來,然後才小心翼翼看著覃九寒的臉色,開口道。
“十來年前,我有一回意外墮馬,從那之後,便無端端做了個夢,還接連夢了數個月。”
又是夢?覃九寒如今聽到夢這個字,都覺得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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