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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上首的梁帝,對著唯一受傷並且力挽狂瀾,沒有讓事情鬧得更大的榮王,收斂了幾分怒意; “皇弟傷的可重?等會兒讓太醫跟著你回府; 你難得出來一趟,結果受著傷回去。老太妃定是要怪朕了。”
榮王微笑; “皇兄哪裡的話; 父皇亦是臣弟的父皇,有人要破壞父皇的安寧,臣弟怎能袖手旁觀。幾個侄子亦是英勇無畏; 不愧是我皇家中人,生來便氣質卓絕。”
梁帝聽他特意提起自己那三個沒出息的兒子,不由得面露尷尬,什麼英勇無畏,三個加一起都比不上榮王一個人,但如今他又不好寒榮王的心,便妥協道,“罷了,既然榮王求情,那就別跪著了,都起來吧。群臣,該回去的就回去吧,禮部留下。”
眾人紛紛起身,出去了一堆人,留在原地的倒是所剩無幾了。除了禮部,再就是協辦的欽天監,這兩部是無論如何也脫不了干係的,除此之外,便只有三位皇子了。
太子梁喻還算沉靜些,謙王倒是一副被嚇到了的模樣,明黃色的郡王禮服上沾著些血,面色惶惶的。倒是最小的三殿下樑玢,表現的最為正常,既不是很冷靜,但也沒有被嚇壞了的樣子,倒是讓人多瞧了幾眼。
在這種時候,過於冷靜,只會顯得冷漠;而過於慌亂,則失了天家的身份。倒是三殿下樑玢,表現得恰如其分,也讓如今懊惱不已的梁帝最看得上。
梁帝難得慈愛了一回,安撫小兒子道,“玢兒今日嚇到了吧?”作罷,蹙眉看向一旁的長子和二子,黑著臉指責,“身為兄長,該照顧幼弟才是。”
瞥向長子,面露不滿,“你,作為長兄,又是太子,不知看顧弟弟們,真是讓朕失望。”
太子梁喻這才有些慌了,梁帝還是頭一回對他說出這樣的狠話,還說的這般莫名其妙,居然是為了一個平日裡誰都沒看在眼裡的三弟呵斥他,正欲替自己辯解,便見梁帝轉過頭去,對著謙王又是一陣冷嘲熱諷,“聽聞你在封地頗為英勇,怎麼一進京,就從虎便成了貓?”
這話說的頗為誅心,似乎是在暗指謙王有做戲的嫌疑,一時之間,眾人紛紛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去看天家父子之間的那些齟齬和爭執。
這一次的意外,不管是是誰在後頭下了黑手,但誰都沒討著好,反倒是平時不大被帝王待見的三殿下,悄無聲息入了帝王的眼。
先帝冥壽後幾日,三殿下樑玢再一次被召到父皇宮中,殿外以外趾高氣揚的太監們,如今皆是卑躬屈膝,笑得諂媚無比,迎著他進去,“殿下快快進去吧,陛下等著您呢。”
梁玢看看彷彿換了一張臉的太監,默不作聲進了宮殿。
殿內一眼望去皆是明黃色,明黃色的帷幔,明黃色的燭光,就好像空氣中都帶著令人覺得壓抑的明黃。
“玢兒。”梁帝朝他招招手,喊得親熱,喚他過去。
梁玢走到帝王跟前,發現他正在批閱奏章,他雖然從未參與過朝堂之事,但也知道,父皇早就把批閱奏章之事交給了兄長太子,可是如今,看這陣勢,他似乎是收回了這項權利。
不知是不是他多想了,他總覺得,似乎從先帝冥壽那日出事起,父皇同大哥、二哥之間便彷彿有了齟齬,少了大哥和二哥在跟前伺候,父皇彷彿好像發現了他這個小兒子一般,總喜歡把他喚到跟前。
“父皇。”梁玢低沉著聲音喊了一句,他不習慣同大哥和二哥那般神采飛揚、大放異彩,他總是顯得沒什麼存在感。畢竟,在宮中,一個皇子不受寵,沒存在感比有存在感要活的容易些。
梁帝擱下硃筆,輕嘆了一口氣,道,“你如今也長大了,還成日帶著珩祉往文英閣跑,不像話。”
梁玢蹙眉低了頭,不大明白他的意思,他以往也是如此,帶著太孫侄兒玩玩,總好過去琢磨些他不該肖想的東西。至於文英閣,他除了文英閣,又有哪裡能去?
梁帝望著虛空處許久,忽然開口道,“明日進禮部吧。正好吏部尚書覃九寒在家反省,你去禮部,也算有事可做。”
梁玢一愣,隨即猶豫著開口,道,“覃大人他……父皇……”
梁帝看了他一眼,“叫你去你就去,你是朕的兒子,怕什麼?”
梁玢默默將接下來的話嚥進了肚子,他怎麼可能怕,比起被太子大哥和二哥虎視眈眈的兵部、吏部,這禮部實在是再好不過的去處了。
正好他去了,也省得別人把覃大人的位置給佔了,他是皇子,又不可能一輩子代禮部尚書一職。這般想著,梁玢就應了下來。
父子二人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