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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著打趣的人散了,顧大娘也臉上掛不住,瞪了顧宇一眼,就率先回家了。顧宇猶豫了一會兒,也老老實實跟在阿孃身後走了,走到拐角,還偷偷回頭看了一眼,見沈蓁蓁沒回頭,心底有些失望。
李麗娘看在眼底,面上沒說什麼,只是笑著招呼著沈蓁蓁往黃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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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黃家,李麗娘喊了喊門,黃伯便循聲出來了。
聽到她們是來找兒子道謝的,黃伯笑得頗為溫和,“阿執剛剛去鎮上醫館了,說是有個病患,師傅喊他去長長見識。今晚就住醫館了。”
李麗娘有些遺憾,就把燉雞和謝禮遞給黃伯,“那沒事,東西就給您了。”
黃伯推辭不過,只好收下了。
送完謝禮,沈蓁蓁和李麗娘便原路往回了覃家。
到了院子門口,沈蓁蓁推門進去,就看見覃九寒和一個陌生男子站在院落裡,那男子個子不高,看上去才十一二歲的模樣,正滿臉焦急轉過身來。
李麗娘楞了一下,詫異道:“小樹,你怎麼來了?家裡出事了?”
李小樹顧不上其它,急攘攘衝上來,“姐,你快回家看看吧!咱阿孃摔了,癱在床上起不來了。”
李麗娘登時腿都軟了,死死捏著阿弟的胳膊,聲音發顫,“你好好說!什麼叫癱在床上起不來了?阿孃身子骨那麼硬朗,跌一跤咋還跌癱了?請大夫了沒?大夫怎麼說的?”
李小樹自己還是個孩子,大夫的話,他也就聽了個七七八八,還沒怎麼聽明白。阿姐這麼一通細問,他就答不上來了,支支吾吾憋出幾句話,“好像是說小腿骨頭位子不對?我……我也說不明白。”
他顛來倒去就這麼幾句,沒一句明白話,李麗娘越聽越怕,臉都嚇白了。
一旁聽著的沈蓁蓁琢磨片刻,“麗娘姐姐,小樹弟弟剛剛說的,我聽外祖父說過,伯母應該只是脫臼了。”
李小樹恍然大悟一般,“對!姐,大夫是這麼說的!阿孃腿脫臼了。”
他這麼一說,李麗娘登時鬆了口氣,隨後又狠狠拍了阿弟肩膀一巴掌,“你這死孩子!連傳話都不會,要是沒有蓁丫頭,我都要活活被你嚇出病來了。下回再這樣,看我不喊阿爹揍你!”
李小樹被打得齜牙咧嘴,連連求饒。
等李麗娘平靜下來,覃九寒率先開口,“嫂子,伯母身子不好,你回家照顧伯母吧。”
李麗娘搓搓手指,有些過意不去,“這……那家裡怎麼辦呢?你阿兄又不在家,家裡沒個女人家照料著,我也放不下心呀。”
沈蓁蓁難得主動了一回,挽著李麗孃的胳膊晃了晃,“麗娘姐姐,我會照顧好家裡的!”
李麗娘瞅了瞅沈蓁蓁,小丫頭滿臉信誓旦旦,琉璃似的杏眼一片澄澈,滿滿都是對她的擔憂。態度倒是很認真,只是想起小丫頭前幾日洗件衣裳把自己折騰出病,李麗娘就怎麼也應不下這個好字。
沈蓁蓁見李麗娘不肯答應,又撒了撒嬌,還是沒說動李麗娘。沈蓁蓁從小性子軟,家中上下也寵得厲害,雖說沈夫人總埋怨將女兒養得太嬌了,但實際上最寵的便是她。往往是沈蓁蓁還沒開口,全家人就已經把所有的好東西都送到她面前,哄她開心,盼她一笑。
所以,撒撒嬌,已經是沈蓁蓁所能想到勸服人最好的法子了。眼下,她最後的招都用盡了,下意識就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覃九寒。
小姑娘一雙圓圓琉璃杏眼,黑白分明,睫毛一顫一顫的,彷彿每一下都掃在人的心尖上。
覃九寒看著沈蓁蓁的眼睛,覺得彷彿有人拿著根羽毛在他的嗓子眼撓,有種陌生的心煩意亂之感,他不著痕跡移開視線,咳了一下,“嫂子,我會照顧好家裡的,你放心便是。”
向來穩重可靠的小叔子開口,李麗娘這才覺得略有些放心,加上心底還惦記著受傷的阿孃,略想一想,便同意了。
同意歸同意,但她也不放心立刻就走,還是將晚飯要吃的番薯蒸好,又把家裡的活計都細細說了一遍,這才和李小樹一起趕往李家村。
走在路上的李麗娘心裡七上八下的,想了想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沈蓁蓁,又想了想穩重可靠但從來沒下過廚房的小叔子,便覺得心懸得慌。只是已經出了門,她也只好強迫自己安下心來。
有小叔子在,總不會出什麼大事。
李麗娘一走,家中便只剩下沈蓁蓁和覃九寒獨處。
覃九寒站在院落裡,看著沈蓁蓁坐在屋裡,認認真真掰著手指細數,“準備朝食,餵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