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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厲說:“若不是處於絕對劣勢,他怎敢動手?這些年王后為他培養了不少死士親衛,能多折損一些,日後對我們有利。”
要對付慕容厲,慕容慎還真是非派心腹、死士不可。他修羅屠夫一樣的名聲,可不是蓋的。
鄭廣成都要哭了:“可如果處於絕對劣勢,我們何來勝算啊?”
慕容厲說:“富貴險中求,站直了。”
鄭廣成淚——站直了幹啥啊,反正早晚得躺下……
香香先前還沒聽明白,這時候卻是理解了——又會有一場殺戮嗎?
房中異常安靜,周圍似乎一切如常。慕容厲吩咐:“陸敬希,你看看房中有無毒藥、機關。”陸敬希見多識廣,這方面算是行家。聞言他立刻掏出銀針,先從酒水、瓜果開始檢查。
慕容厲看了一眼香香,說:“待會如果動起手來,只管倒地裝死。”
香香嗯了一聲,旁邊陸敬希的小妾早已是面色發白、手腳發軟了。慕容厲什麼也沒說,在火爐旁邊坐下,照常跟鄭廣成喝酒。
不一會兒,陸敬希說:“王爺,香爐中的薰香有問題!好陰險,他們將迷藥摻在下層,薰香將要燒盡,迷藥就會隨香料緩緩滲出。防不勝防啊!”
慕容厲嗯了一聲,看他把薰香滅了,才抬抬下巴:“過來喝酒。”
陸敬希真是不想過來啊,半天還是坐下。
一直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慕容厲說:“臥倒。”
幾個人裝作中了迷香,不消片刻,臥倒在地。外面有人試探,突然打鬥聲響起。陸敬希有些意外,以目嚮慕容厲問詢——還有我們的人?這次沒有別的人跟來啊!
慕容厲不答,他想了半天,突然眼神一亮——車伕!慕容厲一向慣用的車伕!
外面又是幾聲響,該死的,那傢伙居然是個高手!
慕容慎這次確實是下了大血本,慕容厲上次豫讓橋折損了他數十個頂尖好手。他恨得咬牙切齒,早就一直尋找機會。
本來普光寺一行是最好的時機,但是他動作太快,事先又沒有準備。一時錯失良機。而千碧林他居然事先訂了房間,太子當然有時間佈置妥當。
他有九成把握,慕容厲非死不可。這樣大的贏面,當然要押上重注。
第一個意外,就是慕容厲的車伕!
這傢伙平時雖然看著粗壯,但著實不像個會武的。誰想動起手來卻是毫不含糊。久戰不下,倒折了自己五六個人手,太子怒了,直接命人以火箭射入房中。
慕容厲抓起香香、鄭廣成抓起陸敬希的愛妾,縱身躍出窗外。陸敬希雖然是謀士,但是獨自逃生還是可以的。幾個人雖然狼狽,然而還算是完整。
外面地面被雪水浸透,滿地落梅。身後是獵獵燃燒的木屋,耳邊居然還有琴簫合奏之聲。車伕身形幾個起落,頃刻間已經來到慕容厲身邊,將腰下寶刀遞給他。
慕容厲提刀在手,地上溼土裡,有什麼東西鼓起,如浪如潮般猛然衝過來,慕容厲一刀斬下!
香香沒有跟過去,廊下有根紅漆圓柱,足有二人環抱粗細,她躲在柱子後面,以避流矢。陸敬希的小妾不知所措,香香叫她,她這才跌跌撞撞地跑過來,一併躲著。
身後的木屋火焰沖天,眼看馬上就要燒到這裡。香香拉著陸敬希的小妾逃出來,正要另找庇護之所,有黑衣人衝到她們面前,慕容厲隨手一刀過去。
黑衣人從頭至胸、腰突然裂開,裡面的血、腦漿、肚腸在兩個女人面前流淌出來。那個黑衣人還眨著眼睛,片刻之後方才氣絕。
陸敬希的小妾嘴唇動了動,雙眼向上一翻,昏死過去。
香香一看,索性也裝昏倒地。
外面不知道來了多少人,整片梅林都是兵器相擊的聲音。香香倒伏在冰雪初融的溼土裡,不時觀察一下戰局。黑衣人裂開的屍首就在她身邊,她還是幫不上忙,只有盡力不拖後腿。
慕容厲轉頭看了一眼,見她暫時安全,便再不管她。黑衣人裂開的腦袋上,眼睛仍然大睜著。他的血曲曲折折,淌到她身邊,染紅落梅,有一種觸目驚心的悽豔。
害怕像一種緩慢浸透舌尖的味道,她有很長的時間可以細細品味。
突然好想好想回家。可惜再不能像小時候一樣,躲在父母膝下。
外面人越來越多,是慕容厲的部下到了,香香沒有睜眼去看都是誰。她不想睜開眼睛,去看那雙已經失去焦距的瞳孔。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漸漸沒有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