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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自當以為他對她寵愛看重,然而他真的寵愛他嗎?
等到賀喜的人都散了,郭家豆腐坊才安靜下來。今天家裡當然沒有做豆腐,郭田跟郭陳氏拉著香香在桌前坐下,好半天,郭陳氏才說:“後天就要嫁人了,以後你就是巽王爺的人了。不管以前如何,為人|妻子的責任必須盡到。”
香香點頭,郭陳氏指點她相夫教子的事。香香低頭聽著,外面有鞭炮聲響,有官兵在大聲喊話——巽王爺後日納妾,於長街擺流水宴,來者有份。
大家又是一陣歡呼。
及至下午,又有人上門。郭田開門,發現竟然是於慶。他身後還跟著於老太太,兩個人見到郭田,都是滿臉堆笑:“郭大哥,聽說香香要出嫁了,我們送點東西過來。”於老太太最是會說話,一副慈祥模樣,“香香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跟自己女兒也沒什麼區別。她要出嫁,這也是我於家的一點心意。”
郭田看見她們,本就是臉色一沉。聽到這話也沒給什麼好臉色:“謝謝,但是不必了。我家香香兒出嫁,一應器具自有王爺準備,你拿回去吧。”
於老太太舉著包裹的手停在半空,頓時有些尷尬。
郭田是很想不念舊惡的,但是對於傷害自己女兒的人,他無法原諒。
如果不是香香嫁給了這樣的門第,他們怕香香記恨,豈會上門?!
於老太太知道郭田仍生氣,只好笑著對香香道:“香香,昔日的事,是大娘對不住你。你是個好孩子,不要恨大娘。慶兒其實也不想這麼做,但我們……再說了,如果不是慶兒及時放手,你也攤不上這麼好的一門親事……”
郭田一聽就火大了:“這麼說來,香香還得謝謝你們了?”
於老太太知道說錯了話,仍是堆起笑:“我是說這人的姻緣,本來就是命定的事兒。你這種貴人,天生便進不了小戶人家的門。我們於家福薄。”
郭田哼了一聲,香香只得道:“於大娘,您的心意我們領了,東西拿回去吧。”
於老太太見實在是沒辦法,人連門也沒讓進。只好訕訕轉身,於慶看了香香一眼,欲言又止。最後仍跟著母親走了。
兩人走出不多時,於老太太就怒了:“什麼東西,真以為飛上枝頭就是鳳凰了?人家王爺什麼大家閨秀、名門千金沒見過?娶她也不過圖個樂子,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於慶有些尷尬,喊了聲:“娘……”
於老太太仍悻悻:“叫什麼叫?木頭似的,也不說上幾句話。你沒看見那些官老爺怎麼恭維他們家?若她真在王爺耳邊吹上兩陣風,你還要不要腦袋了!”
於慶低著頭,又回頭看了一眼。本應是自家媳婦,自己的女人,從小就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如今突然嫁入了王府……哪怕是作妾,也是王爺的妾,還不是一般的閒王。那可是大燕手握重兵的巽王!
他就是惦起腳尖也休想看見她一粒灰塵了。
怎麼想怎麼不是滋味。
兩個人各懷心思地離開,郭田和郭陳氏互相看了一眼,目光復雜。有擔憂,有無奈,也有欣喜。誰不希望自己的女兒能有個好歸宿呢?
而且是在經歷了這些事之後。女子的名節何等重要?除了這個強大的男人,還有誰能拯救她,給予半生榮華,而免卻閒言碎語呢?
都說福禍相依,這人世真真太過無常。
晚上,郭陳氏跟香香一起睡,剛剛睡下,外面有人敲門。卻是香香的姐姐和姐夫回來了。還帶著他們年僅兩歲的兒子。
郭田他們趕緊又起來,其實香香回來這麼些天,她姐姐郭蓉蓉一直沒有回來過。倒也不是不關心,只是妹妹的名聲這樣……已經出嫁的姐姐,不能再受她影響了。
她想回來,她的婆婆、公公也是定然不允許的。只能是讓丈夫捎了些東西過來看望。
如今聽聞妹妹即將嫁入巽王府,她公公、婆婆開始還不信。後來聽說州府的官老爺們都上門賀喜了,登時也是喜上眉梢,趕緊地就讓兒子帶著兒媳,連夜趕回家裡。
香香見到姐姐,自然也是格外親熱。兩個人到裡屋說話,雙手握住,郭蓉蓉的眼淚就掉下來:“香香,你怪不怪姐姐?你回來這些天,姐姐一直沒能過來看你。我身為長姐,不能雪中送碳,竟然只能錦上添花。如果……如果你不是要嫁入王府,我真不知幾時才能見著我的妹妹……”
香香心痛如絞,小時候爹孃要照顧豆腐坊,她和弟弟大多是姐姐照顧。長姐如母,姐姐的心她最明白不過。
她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