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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太陽跳將,金光萬里。小風徐徐,心緒竟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洛言問她回來幹什麼,她要是知道,就不會回來了。
不過是一個猜測中的人,而那個猜測中的人,都不值得她回來。
她怎麼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回來?
一定是瘋了。
衛初晗語氣反映她心中的厭煩,“馬背囊裡有藥,你去把你身上的傷處理一下,不要總連累我。”
青年默不作聲地起身。少女獨自而坐,膝蓋併攏,她實在累,將頭輕輕靠在膝上,閉上眼。但才一會兒,肩膀便被人推了推。她不想理會,一會兒,又被推了推,伴隨著清冷的聲線,“衛姑娘。”
她不理,他就持之以恆地推。
“……”這個人怎麼這樣討厭啊!“有事?”
“你身上的傷,也要處理一下。”
“……你能讓我睡一會兒嗎?”
“能。”他說,“我幫你處理傷勢。”
“……男女授受不親。”
“你不是說過你不會嫁我嗎?”他淡淡說,“我也說過我不喜歡你。”
“……”
“事急從權。”
“……”
“我可以矇眼……”
“我怕你了。”衛初晗失笑著扶了扶額。一晚上的煩躁,好像在此時,都淡了。
她任他蹲在她面前,先挽起她的袖子,從手上開始,給她塗灑藥米分,並用紗布包紮。青年手段熟練,長睫一直垂著,眼睛沒有亂看。他的淡定,讓衛初晗不覺想,恐怕自己脫=光在他面前,他都不會多看一眼。
這讓她心情複雜。如果他是劉洛,那是發生了多大的變故,才讓他硬生生從一個性格,變成了另一種性格。如果她的猜測是真的,時光最殘忍的,便是把劉洛,變成洛言這樣。
衛姑娘盯著青年的時間長了,她驚奇地發現,青年扶著她的手,本來堅穩,此時卻不小心顫了下。然後,她看到他……臉紅了。接著,聽到自己心跳聲快了兩拍。
“……”看他仍然不抬頭,故作鎮定,衛初晗真是、真是……被他逗笑。
她心中的陰霾,徹底因為他的不自在,徹底煙消雲散。
衛姑娘閉了目,聽到他說,“你別睡。”
“嗯?”
“會有官兵追來,我們還得趕路。”
“……”其實她本來不想跟他一起走的,顯然他誤會了。但是衛初晗沒有反駁,“那包紮完傷口,你揹我走好了。”
他將她摟在懷中,為她處理另一隻手臂的傷。衛姑娘的輕描淡寫,讓他沒說什麼,但衛初晗分明感受到他心中極淡的愉悅。她被他半樓著,心情很是複雜。
其實洛言真的是一個很簡單的人。遠比她要簡單。可是命運弄人,他揹負的,恐怕也遠比她多。她曾經那樣對他,他也只是選擇與她陌路,而不是報復她。這個人,襯得她太骯髒。
頭頂是青年溫暖的呼吸,在這樣的懷抱中,衛初晗真的有些昏昏欲睡。青年似乎心情更好了些,但遲疑一下,突然道,“你,真的要跟我一起走?”
衛初晗茫然。
青年非常平靜地說,“你最好不要跟我一起,被官府誤會就不好了。”
其實她本來就是那樣想的。
“……”衛初晗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心卻忽然跳了一下。洛言感覺到了,他靜靜地看著她。
日光葳蕤,他的眼睛平靜安和,像金色湖泊,波光粼粼。
衛初晗定定地望著他。看著看著,她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少年時的她,喜歡那種很漂亮的東西。珍珠一樣發著光,她喜歡拂去塵埃,露出珍貝的原貌。璀璨而光華,讓她心生激盪。少時的劉洛,對衛初晗來說,就是那顆等待她開採的珍珠。她有無限耐心等他。
現在卻不是了。
現在的衛初晗,她更喜歡一種怪物。那種本身冰冷的、怪異的,眼睛卻溫柔的。看起來可怕,但在你遇難時,它會全身心保護你。這種怪物不走在陽光下,卻偏偏讓衛姑娘安心。而洛言,正是這樣的怪物。
她喜歡這隻怪物。
伸出雙臂,衛初晗輕輕環住青年的脖頸,閉了眼,在他懷抱中呼吸綿長,“沒關係。我本來和官府的關係,也不好。”
她在他懷中睡去。
……
臨州甘縣,一錦衣衛將厚厚的摺子遞給書案後的青年。青年看到將有小半本書高的摺子,秀美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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