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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孩子一生不會相見……一個母親,如何忍受得了?
所以,自記憶以來,衛母才會一直對衛初晗不冷不熱吧,才會對父親冷冷淡淡吧。
她會心情複雜地看著自己:因為每看到自己一眼,就要被迫想起另一個無緣得見的女兒。
小時候,衛初晗一直理解不了,為什麼母親對自己這麼冷漠。為什麼她常年住在佛堂裡,根本不怎麼理會自己。為什麼別人家都是母親熱父親冷,到她家完全是反了過來。
在十五歲時,見到衛初晴那一刻,衛初晗覺得,她都明白了。
父親對她那麼好,也許還有補償的意味在裡面:另一個女兒,他再不會見到了。出於妻子的冷漠,他此生,只會有這麼一個女兒。不對這個女兒好一些,不多疼這個女兒一分,他為父的心,又能向誰去說呢?
直到衛家滅門,衛父才想到另一個女兒。他從沒為那個女兒做過什麼,十五年來,這是他唯一想起這個女兒的時刻。到生死一線間,他想起這個女兒;他想要救這個孩子一命。
衛初晗從來沒來得及問父親,一切都是她自己猜的。她不會知道當年衛初晴被送走,是在一種什麼樣的情形下。父母都不在了,親人都逝去了,她永遠不會知道,當年剛出生時,小妹妹被送走的真相。
她不光不會知道,且在十年後,她還想親手殺掉這個妹妹!
掐著衛初晴脖頸的手,也不禁輕輕顫抖。
洛言曾經說過,衛姑娘是個很會腦補的姑娘。你給她一個線索,她能腦補出一部話本來。光是知道衛初晴被送走,家族恩怨之類的,衛初晗都能腦補出來。且依然,邏輯細想起來也沒有什麼不對的。
現在,在這片空氣渾濁的昏暗山洞中,衛初晗啞著聲音,“你說。”
“我不敢說,”衛初晴漠聲,“我怕我說了,你就反悔了。等我們出去後,我自會寫信相告。或者你能用別的法子,從我這裡撬出來我知道的秘密。我殺了你,或你殺了我。無論怎樣,那都是出去之後的事。而現在,我覺得我的命重要,想來你也覺得你的命比我重要。那麼我和你需要停止仇恨,我們需要合作。”
“……同意。”衛初晗道。
衛初晴直接導致了她的死亡,但是衛初晴沒有導致衛家的滅門。衛初晴該死,但為了想知道的真相,衛初晗願意暫時合作。
一、二、三。
雙方同時鬆手。
一個扶著自己的左手臂,一個扶著自己的右手臂,靠著牆,盯著對方。
靜了一會兒,衛初晗先說,“你從裡面出來,裡面還有別的人活著嗎?前面的路被石頭堵住了,我們商量下該怎麼辦吧。”
“我沒有往那頭去,醒來後就隨便選了個方向走。聽到腳步聲,出現在我面前的人,就是你了。”衛初晴說,“但我身上有火摺子。”
“……”衛初晗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
一個富養出來的閨秀,一個家道殷實的婦人,她出門怎麼會隨身帶火摺子這種東西?說明她有了危機感,預料到了這種情況。
而這種危機感,正是衛初晗帶給她的。
衛初晴沒有理會衛初晗嘲諷的笑,她一隻手臂不能動,另一隻手費力地去取火摺子,並說話,“小諾現在怎麼樣了?”
“你猜。”衛初晗說。
“這個孩子生來命不好,體質比我還弱。我佔了你的身份,搶走了本該是你的丈夫,還生了孩子。想來你是不喜歡他的,他落在你手中,大約是沒有好果子吃的。不過你恩怨分明,想來不屑於對一個小孩子動手,”衛初晴說,“你可以用他跟我交換。只要你不傷害他,我什麼都好說。”
衛初晗勾唇,眨眨眼。
她完全無動於衷,何等冷漠。
而這種冷漠,是以前的衛初晴也有的。
衛初晴的衣袖被線條勾住,她手臂受傷,取東西很艱難。但是衛初晗冷眼旁觀,完全沒有幫助的意思。衛初晴也不指望對方,拔下自己的髮簪,挑斷了線頭,取出火摺子。梳髮的時候,她少婦裝扮,還能看出與衛初晗的區別。長髮披散下來,與衛初晗容貌的相似程度,便到了極點。
十五歲的人和二十五歲的人,容貌還是有差距的。可是某個角度,你一眼看去,就是覺得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清麗的眉眼,眼睛都一樣疲而涼,根本看不出誰是誰。
衛初晴點亮了火,兩人繼續往洞深處去。衛初晗聽到衛初晴還在說話,“小諾有哮喘,心臟也不好,對吃食也條件多。你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