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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居民的指引下,羅毅一行找到了張天佑的家。這是一處有四五間房、帶天井的大宅子,房前屋後收拾得挺乾淨的樣子。門前貼了一副對聯,上聯是:閒坐青坪,看花開花落;下聯是:醉臥荒宅,聽風起風歇。橫披是:苟存殘生。
“這老爺子,有點憤青潛質啊。”羅毅嘀咕著。
樂家林看著對聯,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他認識幾個字,但文化水平有限,看這副對聯也只能是連猜帶蒙,再讓他去琢磨其中的韻味就更沒戲了。
南方的農舍都是不關門的,羅毅直接走到門口,對著裡面喊道:“請問,張天佑先生在家嗎?學生羅毅求教。”
一位中年婦人應聲而出,她身著當地很普通的農家便服,但看起來比一般的農家婦女要乾淨得多。她的眉眼間有幾分與穿著打扮不相稱的斯文氣息,暗示著她曾經是一位大家閨秀。羅毅心中暗喜,看來這家的男主人張天佑應當是有幾把刷子的了。
“請問你們……”中年婦人看到羅毅等人的制服和步槍,吃了一驚。
“學生叫羅毅,是馬蹄嶺保安隊的隊長,慕名前來拜訪張先生。這幾位都是我的部下,我們沒有惡意,師母不必多心。”
中年婦人上下打亮了羅毅一番,被他身上流露出來的學生氣質說服了,點點頭說:“不敢當,你們幾位請進來吧。張先生腿腳不方便,不能出來迎接。”
羅毅命令幾名士兵在門外找個蔭涼的地方待著,但不要表現出站崗的樣子,以免驚擾了村民,他自己帶著樂家林進了張家的大門。中年婦人把他們帶到堂屋,給他們讓了座,然後從裡間屋攙出了一位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的一條腿已經沒了,拄著柺杖,一臉落暮的樣子。
“請問,您是張天佑先生嗎?”羅毅和樂家林連忙起身行禮。
中年男子把柺杖夾在腋下,雙手抱拳還了一個禮道:“老朽正是張天佑,敢問二位如何稱呼。”
羅毅寒了一下,這位仁兄看起來也就是40來歲的樣子吧,擱在現代的大學裡,怎麼也算是青年學者了,再倒飭倒飭,說不定還能成為女生殺手,怎麼就自稱起老朽了。他不敢放肆,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學生名叫羅毅,是從海外回國來辦實業的。因為怕土匪騷擾,所以從縣長那裡求了一個馬蹄嶺保安隊隊長的名頭。這位是我的副官,叫樂家林。”
“哦,原來是羅隊長,樂副官,失敬了。”山寨版的小老頭挺客氣地說。
雙方分賓主坐下,中年婦女端了茶過來,放到羅毅和樂家林身邊。這家人家住的宅子不小,主人看起來也是挺有身份的,不料卻連個傭人也沒有,居然要由女主人來奉茶。
大家寒暄了幾句諸如天氣太熱之類的閒話,張天佑問道:“兩位長官今天到寒舍來,不知有什麼吩咐?聽說馬蹄嶺的保安隊是駐紮在朱山鎮,一路過來也挺遠的吧?”
羅毅一向不擅長繞圈子,聽到張天佑問起來,便直截了當地說道:“張先生,學生這次來,是聽一位朋友介紹,說您是開礦方面的專家。學生正打算在馬蹄嶺一帶開礦,想請您指點。”
聽到“開礦”二字,張天佑眼睛短促地一亮,但隨即就掩飾住了:“馬蹄嶺沒聽說過有什麼礦啊,不知羅隊長想開什麼礦。”
羅毅從隨身的包裡掏出一塊開採出來的金礦石,遞到張天佑的面前:“這是學生在馬蹄嶺找到的礦石,請張先生過目。”
張天佑開始沒怎麼在意,待看到羅毅遞過來的礦石,眼神馬上就發直了,他再也顧不上假裝矜持,雙手接過礦石,扶著眼鏡看了好一會,羅毅注意到,小老頭的嘴唇都在發抖了。
“這……這塊礦石,真是在馬蹄嶺採的?”
“正是。”
“那,那隻採到這一塊?”
“不是,我們發現了一個礦脈的露頭,用zha藥炸開後,全是這樣的礦石。”羅毅實話實說了,他已經看出來了,張天佑肯定是個礦業專家,屬於那種要礦不要命的主。現在只要把礦藏的實際情況告訴他,不愁他不出山,只怕到時候轟都轟不走呢。這個世界上,有嗜賭如命的,有嗜錢如命的,也有嗜事業如命的,這種老知識分子,應當屬於後一類吧。我為什麼也要說“老”字呢?羅毅鬱悶地想。
“羅隊長應當知道這是什麼礦吧?”張天佑問。
“當然知道,這是金礦。”
張夫人上完茶之後,就已經退到一邊去了。聽到羅毅說出“金礦”二字,她連忙湊了上來。看到張天佑手裡拿的礦石,張夫人也吃了一驚,連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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