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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天佑搖搖頭說:“我已經下決心歸隱了,苟全性命於亂世,不求聞達於諸侯。你說的這些事情,與我無關。”
羅毅有點意外,這明顯是一位熱愛事業的專家啊,怎麼會說出歸隱的話呢。他急切地問道:“您能說說為什麼嗎?”
“古人云:田園將蕪,胡不歸?既自以心為形役,奚惆悵而獨悲……”
“我說老先生,你能不能改說中國話啊!”羅毅徹底抓狂了,哥們高考語文剛過及格線啊,你跟我拽這些古文幹什麼。
“我……”張天佑顯然不適應這種21世紀的語法,支吾道:“我……說的是中國話呀。”
“我說張先生,看您這氣質,也不是讀古書長大的吧?我敢確定您是讀過大學的,算不算實業救國那一派的?估計什麼English、德格里虛之類的都學過,肯定是能說好幾國英語的人了?您就別跟我裝老夫子了,來點洋派的行不?”羅毅開始耍無賴了。
張天佑一愣,隨即呵呵笑起來:“見笑了,見笑了,剛才只是有感而發。羅隊長剛才這幾句話,倒是挺有趣。……德格里虛,好幾國英語,呵呵,看來羅隊長也是個妙人啊。”
羅毅笑著說:“我不是什麼妙人,我就是讓你的古文給憋出毛病來了。咱好好說點大家都能懂的吧。我看出來了,您肯定是學採礦出身的,窩在這山溝裡,不是浪費材料了嗎?到我那裡去,當個礦長,多少薪水由你說。”
“羅隊長,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現在已經能採出礦石了,還要找我幹什麼?”
“產量太低,而且我不懂提煉技術。生產規模上不去。”
“以你現在的挖掘方法,一天產這麼多礦,已經足夠你當一個富家翁了,你還想提高多少產量?我看羅隊長也不像是貪得無厭之人啊。”
“這些錢,如果給我一個人花,當然是足夠了。在上海買房都夠了。問題是,我需要這些錢來養兵,你知道養一支軍隊需要花多少錢嗎?”羅毅豁出去全說了。張天佑身上有一種傳統知識分子的正氣,這種正氣讓羅毅產生了信任。
“果然是想用來養兵,我果然沒有猜錯。”張天佑流露出頹唐的神色,他揮了揮手,說:“我不參與政治,恕我不能效勞。你們走吧。素芬,送客。”
送客,沒門,羅毅心想。他從張天佑的裝腔作勢中看出了點名堂,這小老頭並不是真的要送客,否則,以他此前的謹慎,是不可能對兩個帶槍的人如此無禮的。
“張先生,這事我可要跟你說一說了。為什麼幹別的就可以,養兵就不行呢?”
張天佑把柺杖敦著地,激動地說:“我泱泱中華,地大物博,為什麼會落後於列強。就是因為有這樣一些人,拿著國家的資源擁兵自重,割據一方,把這麼多寶貴的礦藏都用作內耗了。可嘆我張某人空懷報國之志,飄洋過海學來這些勘探採礦技術,竟成了軍閥的幫兇。你如此年輕,只是一個小小的保安隊長,竟然也有這樣的想法,真是太讓人失望了!今天你再敢在我面前談採礦養兵的事情,我拼出這條老命,也要拿柺杖教訓教訓你!”
張夫人見張天佑發怒了,連忙過來打圓場,一邊勸張天佑,一邊對羅毅賠禮。樂家林見羅毅吃虧,手已經摸到步槍上去了。如果張天佑真敢動手,樂家林估計連子彈都不用,直接一槍托就把他撂倒了。
羅毅看到樂家林的神色,伸手做了一個阻攔的動作,叫樂家林不要衝動。他聽張天佑咆哮完,呵呵地笑了起來,笑得一屋子人都莫名其妙。
“你,你笑什麼?”張天佑問。
羅毅說:“老先生,您都是看花開花落,聽風起風歇的人了,有這麼大脾氣嗎?裝,你給我接著裝。想試探我的心思,也不用搞這麼誇張嘛。您的智商,我是佩服的。但您的情商,實在不怎麼樣。剛才這一套,是編出來套我話的吧?”
張天佑一時語塞了。其實,他從一開始的接觸中,對羅毅已經產生了一些好感,尤其是羅毅帶來的礦石,對他已經產生了強烈的吸引力。他對於國內的軍閥混戰深惡痛絕,但心裡還存著一絲希望,那就是認為羅毅可能並不是那樣的人。這一番話,的確是拿來套羅毅的。如果他真把羅毅看成是一個有野心的軍閥,哪裡還敢這樣放肆呢?
羅毅見張天佑不吱聲了,暗自得意。也不看看俺是誰,從21世紀穿越過來的人,如果這點貓膩都看不穿,豈不是侮辱了整個穿越族?他稍停頓了一下,對張天佑說:“張先生,您剛才用了一個詞,叫作內耗,我覺得很有深意。從這個詞來看,您並不反對養兵,您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