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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超曰:“適才言姜維勾結劉備餘黨,恰巧巡夜小校在城西拿得細作,搜出書信,坐實其罪。”以帛書示之。弘心暗喜,接了看時,面色陡變。抬頭見馬超按劍冷笑:“穆弘,汝心何其齷齪!與我拿下!”弘急欲起身,早被超抬手一劍,刺倒於地。弘口中罵道:“馬超!你本西涼喪家之犬,宋江哥哥待你親勝手足,貴封王爵!他屍骨未寒,你便謀反作亂,似你這等心腸,指人齷齪,實在可笑!可笑!”超大怒,復一劍,刺死穆弘。靴底拭了寶劍,喚出姜維、施恩來:“此人無禮,我已殺了。”施恩撫穆弘屍泣曰:“穆將軍,主公待我等恩重如山,你偏勾結吳用,自取死路,休怪兄弟無情。”轉向超曰:“他雖罪當死,猶請主公憐他奮戰多年,賜棺安葬。”超許之。
列位,你道施恩深夜入帳,為的甚事?他不肯出首同穆弘勸馬超,原是存自保之心。穆弘使者在前,他卻使心腹充作巡夜之兵,尾隨其後,見使者被人伏路捉去,便飛報施恩。施恩情知不妙,親往帳中來看時,又見馬超親兵往穆弘帳去,自知穆弘今番難生,索性入帳告首,以表忠誠。這一番休說馬超,連姜維亦被瞞過。有詩嘆道:
伏路勘穿吳用計,帳中劍斷穆弘頭。忍割手足隱顏面,狠辣誰如金眼彪!
馬超待天明召西涼眾將來,示以密信:“穆弘勾結吳用,孤已殺之。”眾皆悚然,誰敢多言。馬岱雖覺不妥,事已至此,卻無退路。至七月初二吉日,於長安設壇,宋安寧即位登基。長安屢遭戰禍,於今未復;便是草草趕製宮室、儀仗,亦甚簡陋。然馬孟起凜然仗劍,數萬西涼軍列陣簇擁,龍鳳旗隨關西風展,獵獵作聲,卻是一派威嚴。遂改保義五年為振和元年。追諡父宋江為莊皇帝,尊母馬雲騄為皇太后監政。加舅父馬超為大將軍、太師,督秦、涼、益、江、雍、梁、並、豫、荊九州軍事,假節鉞輔政。馬岱為驃騎將軍司隸校尉。其餘文武,各有封賞。大赦天下,並詔告各州郡官民,使迎新君。傳朝廷百官,俱來長安相見,伴駕東入洛京。詔雲:
天禍有宋,先帝崩殂。朕承天命,以繼皇統。內喪舊君,外有強敵。朝綱之舉,迫在眉睫。今詔大將軍、太師督秦涼益江雍梁並豫荊九州秦王馬超輔國,送朕還都,群臣當速迎送,伴駕入朝,以議國事。尋故託辭,俱為不忠。並敕各地軍民相送駕,休有失儀。
後人有詩云:
十萬貔貅殉舊主,三千秦士衛新君。欲憑戈甲掌權柄,豈為虛儀計贅文。
潼關丁得孫得訊,更不敢出。急使飛報吳用。用方至洛陽為宋江發喪,聞訊大怒:“西涼匹夫,這般無義!”急尋朝中百官議曰:“皇上崩殂,太子即位是理之宜也。然必須朝廷公議,百官推戴,然後布露天下,方合禮法。今馬超身為秦王,擅於別郡行立君之事,目無朝廷,此例若開,恐四海之內,人人仿效,再無治平也!諸君可共謀良策。”眾官無言,半晌,崔州平道:“馬超此舉,雖不合禮法,但聖上崩於陣前,此非常之勢,非拘泥之時。愚意不如使超速奉新君來洛,然後朝中共議,補行大禮,以此弭東西之爭,而解朝野之危。”廖立搖頭道:“諸君休看輕馬超志向。他貴為秦王,又是太子舅父,若依禮送太子回京,待朝廷議立,名祿功勳,更有何短?偏行此無狀之策,麾軍東進,此非爭擁立之功,實欲奪朝政之柄也!彼又一慣戰武夫,昔同曹孟德爭雄關中,所過多殘虐。今若把持朝政,是董卓復生也!今斷不可屈朝廷之尊,長不臣之志。”孟建曰:“如此卻怎生好?”吳用曰:“馬超此舉,便同謀逆。亮雖不才,忝居大司馬之職,焉能由他張狂!便統貔貅迎敵,定奪還太子,嚴懲逆賊!”眾面面相覷。譙周曰:“大司馬,今王師方敗於河北,陛下駕崩,皇位空懸;而大司馬欲以京畿之兵,征戰於內。縱然得勝,亦大損國家元氣。況皇太子尚在秦軍之中,兵火中設有所失,豈不成千古之錯?”吳用曰:“允南卻有何計,可消此禍?”周曰:“莫若遣一舌辯之士,往秦軍營中,說以道統利害,使超自悟其過,奉太子回京。”用曰:“此迂儒之見也!”朝上爭端不休,用見群臣多不聽出兵,卻也不敢專斷。夜來再召朱武、廖立商議。朱武曰:“馬超為人,好勇無謀。以愚見,莫若遣使西去,好言撫慰,順其暢議,偽推監國。超得名必喜。且止眼前紛爭,待新君入朝,自有區處。”用沉吟片刻:“此言卻也有理。然超為人橫暴無常,不可寄望於此。文事武備,自當並舉。”次日再朝,譙周復持安撫之論。用笑曰:“非大夫無能為此重任也!”便遣譙周持節赴超軍中。周走函谷、弘農,至潼關,聞馬超已提兵在關下紮營。便入秦寨,見了馬超,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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