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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輸了。”禿鷲道出原本,恨恨地補充,“我若飛得不那麼肆意……”
“也是要被看出來的。”海蟒說,“你我的變化已經不是一般修道之人能夠看穿的了,他一定有什麼特別的方法。”
“是嗎?”狐狸靠在樹上,“王辯究竟有何奧妙呢?”
次日,狐狸沒有像海蟒和禿鷲那樣引人注目地走入宴席,她施展狐狸的法門,魅惑住一個致仕的高官,變成他貼身的小廝混入王辯家,不起眼地躲在宴席的暗處。
王辯連著識破兩個妖精的事蹟已在藺安傳開,席間的賓客紛紛向王辯請教識破妖精的法門。
問得好,狐狸心中暗喜,在暗處豎起耳朵。
“分辨妖精其實最易。”王辯說,“古董珍寶,需要多見;典籍字畫,需要博學。但妖精的變化看似天衣無縫,其實都有一點破綻。”
是什麼呢?狐狸好奇地想。
“騙得了別人,騙不住自己。”王辯指著雙眼之間,“他的變化再好,自己知道自己非人,雙目之中有一絲猶疑,一絲慌亂,一絲竊喜。”
“這三絲雜情亂緒,再好的妖精也藏不住。”王辯下結論,“其實無所謂神通,最大的馬腳還是他自己。”
王辯開始朝席間仔細打量起來,每個人都不自在起來,但王辯又很快宣佈,席間沒有妖精,人人面露輕鬆之色。王辯端起酒杯,無意識地朝四處望望,有那麼一瞬和狐狸眼神相對。
狐狸心中慌亂,退步悄悄地遁入黑暗之中。
城外的海蟒和禿鷲大感意外。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禿鷲問。
“想必比你我現形還要快。”海蟒說。
狐狸不說話,走到一處水泊,從水面看自己變化後的人形,怔了一會兒。
“我看是不好過這一關。”她把王辯的訣竅告訴海蟒和禿鷲。
“原來如此。”海蟒嘆道,“變化再精,騙得了別人騙不住自己。”
“你可認輸?就此打道回府?”禿鷲問。
“可不可以騙倒自己?”狐狸問。
“騙倒自己?”禿鷲問,“即便你是狐狸也做不到。”
“不過,”狐狸說,“我們墨戒林之主一定有辦法。”
紅奼娘娘正在墨戒林彈琴,千里之內有道的妖精都趕來跪地聆聽。
她撥動一根琴絃,眉頭一皺又把琴絃壓住。
“座下有三個人不是為聽琴而來。”她說。
“娘娘,”狐狸走出來,“我和我的朋友不是為聽琴而來。”
“哦,小狐狸,”紅奼娘娘笑了,“你不是去藺安見識那個白衣王辯去了嗎?”
“是的,”狐狸說,“可我恐怕難過他那一關。”
“他修的什麼眼?”
“還是肉眼。”
“那他煉了什麼聽?”
“還是肉耳。”
“那如何能夠識破你?”
“他能從面色中看出一個人心神有疑,”狐狸說,“縱使變化再高,只要知道自己是妖,就過不了這一關。所以只要我能魅住自己,讓我自以為人,必定可以騙過他。”
“請娘娘賜我一個騙倒自己的神通。”狐狸拜倒在地上。
紅奼娘娘沉吟不語。
“能有什麼辦法?這可難住她了。”禿鷲在後面嘟囔著。
“大膽!”幾個妖精呵斥禿鷲,禿鷲怒目而視。
“其實不難,”紅奼娘娘突然開口,“不過你要想清楚。”
“我心已決,一定要破了白衣王辯的名聲。”狐狸說。
紅奼娘娘彈指揮出一縷紅色的輕煙,飛入狐狸的胸間,片刻後,又從狐狸的胸間飛出,凝結到狐狸的手上,變成一面鏡子。
“這面鏡子是你的心鏡,你對它施迷惑之術,就能騙住自己。”紅奼娘娘說。
她又揪下一片銀色的葉子貼在狐狸身上:“有這一片障目葉在,所有修法的人從你身上只能看到他們自己,沒人能看出你是妖怪。”
“謝謝娘娘。”狐狸搖身一變,變成一個紅衣的美貌女子,對著鏡子凝神望去,過了一會兒,暈倒在地上。
“帶她走吧,把她的心鏡好好留著,”紅奼娘娘對海蟒和禿鷲說,“她醒來就不是狐狸了。”
“那麼,如何可以解掉這個對自己的魅惑?”海蟒問。
紅奼娘娘一言不發地盯著他看。
“你這個朋友倒是盡心,”紅奼娘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