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贖金帶來了?”胡四婁問。
男人站在門口,好半天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然後說:“我知道了,是綁架,你是不是用刀架著她,這麼說你們沒槍吧?”
胡四婁看到他背後鼓出一團,應該是個包。
胡四婁說:“有沒有槍怎麼地?別他媽廢話,把包放下。”
男人抬手舉起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顫聲道:“別動,我可有,我這……可是真的。”
胡四婁盯著他的手,可實在看不清,他將信將疑:“你說是槍我他媽就信啊,你們北城哪那麼多槍,碰見一個就有,碰見一個就有。”
他竟有些悲憤起來。
男人苦口婆心地解釋:“我騙你幹什麼,真是槍,不鏽鋼的。你把她放開。”
胡四婁的匕首在女人脖頸上貼得更緊,女人嗚咽著,散發出的熱氣和香水味讓他噁心。
“你有種,帶槍來救媳婦?那你打我一槍。”胡四婁騰出手惡狠狠地拍拍腦門,“瞄準點,往這打。”
他架著胖女人一步步往前逼近。
男人畏縮地向後退去,胡四婁頓時生出了信心,他斷定這個人是在虛張聲勢,他根本就沒有槍,他手裡拿的也許只是從外面撿到的一段塑膠管。
許虎突然出手了,掄起榔頭猛砸過去。
男人猝不及防倉促後退,絆在門口的一堆磚塊上直直向後倒去,恰好躲過了許虎這一擊。
在男人跌倒的一瞬間,槍響了。原來他真的有槍。
許虎反應極快,在槍響的一剎那轉身就跑,眨眼間已經躥到了門外,晚上在飯店停車場經歷過一次,多少積累了些被槍打的經驗,因此這次不再木訥。
胡四婁把胖女人一推,隨即躍出門去,同樣撒腿就跑。
兩人攀上圍牆,不管不顧地跳下,摸著黑朝一個方向沒命地跑去。北城的確是個可怕的城市,這裡似乎每個人都有一支槍,錢既然找不回來,命就不能再丟在這裡了,他們決定馬上離開,哪怕是步行。
他們在暴雨閃電中走了一夜,終於走出了北城市地界,太陽昇起時雨終於停了,兩人像是被抽空了身體,頹然倒在路邊,在泥水中昏昏睡去。胡四婁做了一個夢,在夢裡,他被一群人持槍追趕,他沒命地跑,但怎麼也跑不出他們的射程。
21。何勇、聶汶玲
何勇頭昏腦漲地爬起來,手裡還握著那槍,槍身散發出一股火藥的味道。剛才好像是走火了,但顯然沒有打到那兩個歹徒,他們從自己身邊跑出去,比草叢裡跳出來的野兔子還快。
一團黑影趴在門裡,應該就是那個被挾持的女人,也不知道長得好不好看。
他走上去拉住她的胳膊,想把她拽起來。
但他立刻感覺到不妙,女人的身體在劇烈地抽搐,兩條腿無聲但又是很有力地蹬著,隨即他聞到了一股血腥味,這味道很新鮮,他記得小時候家裡殺豬,刀剛插進豬脖子,血像小溪般噴出時,空氣中漾開的就是這種味道。
胖女人像是用盡全身力氣挺直了身體,然後一下子就鬆了。她靜止下來,何勇感到她滑膩溫暖的胳膊瞬間涼了下來。
他驚恐地推開她,意識到剛才那一槍並不是一無所獲,子彈找到了她的身體。
他殺了她。
何勇緩慢後退,突然轉過身失魂落魄地跑起來,他穿過坑窪不平的空地,擠過鐵門,被他打倒的那兩個人仍舊一動不動地倒臥在泥水裡,他跨過他們的身體,衝上了那條被雨水浸泡得像雪花膏一樣陷腳的泥土路,朝著不知道是哪裡的方向,一直跑下去。
跑過一個魚塘時,他猛然發現手裡還提著那支槍,他像甩開一條蛇那樣丟開它,槍在黑夜中劃過一道弧線,落入被雨水淋溼的池塘,濺起一聲輕響。
他繼續跑。他殺了人,現在他哪都不想去,只想回家。
22。張一
張一捂著頭慢慢坐起來,他意識到自己還在那個工地門口,剛才一定是遭了張君子的暗算,他假意來送錢,卻在門外埋伏了人,自己和弟弟太大意了。
雨還在下著,從黑黢黢的天頂傾瀉而下,像是有無數條水鞭抽打著他的身體。他手膝並用爬到弟弟身邊,張二臉朝下俯臥著,一動不動,身體周圍已經積起一個不小的水窪,他的口鼻都浸泡在水裡,張一心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用盡全力把弟弟僵硬的身體翻過來,顫抖著伸出手指搭在他的頸動脈上,隨之發出一聲哀號。
他抱著弟弟的屍體在泥水中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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