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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谷用獨眼看著我:“假的,仿得很到位,光看瓶身我差點也被蒙了,但一看款就什麼都知道了。柴窯是當年周世宗柴榮御窯,是後世因為瓷器出自柴榮御窯才這麼稱呼,這個仿製的人是個棒槌,認為柴窯落款就一定是柴,所以燒了‘柴’字款。濛濛憨大還行,真正行家一眼就看穿了。”
我心說您可不是“一眼就看穿了”。
“不過,小子,我可得糾正你一個壞毛病,你剛才幹嗎要舔瓷瓶啊?”老谷突然很嚴肅地問我。
“這是跟一個瓷器鑑定大師學的,他說鑑定瓷器如同老醫治人,應合望、聞、問、嘗、聽五道。”我認真回答。
“哈哈,純屬放屁,你剛才舔那一下,我唉了一聲,你以為是我心疼文物啊,我是看你小子不知死活。”老谷一臉不屑,“你那所謂的專家沒有下過墓啊,要都這麼幹,小命兒早丟了。早年間的時候,也有個人像你這麼幹過,要不是我爺爺當年還活著,那小子差點就把命丟了,那事的兇險,我現在想起都還一身雞皮疙瘩。”
這裡面有故事啊,我最好聽這個,趕緊央求老頭給細細講講。老谷就問:“你知道我爺爺以前是幹嗎的吧?”
“知道,是翻山客。”我沒敢直說盜墓賊。
老谷一笑,娓娓道來。
那時候我爺爺已經金盆洗手好幾年了,我也差不多七八歲,老爺子不只在挖墳掘墓上是好手,還精通堪輿術和古玩鑑定術,行當裡的稀奇規矩什麼墓裡的機關暗道之類,也都十分熟稔,所以老爺子名聲在外,翻山客遇到什麼難事,一準想起老爺子。
那是初冬的一天早上,幾個大漢抬著一個年輕人砸門。老爺子開門一看,年輕人臉色鐵青,渾身僵直還直打擺子。
領頭的人上去跟老爺子耳語了幾句,老爺子眉頭就皺起來了,連連擺手說不行,那領頭的撲通就給老爺子跪下,說:“我妹就這麼一個寶貝疙瘩,萬一出個三長兩短我真沒法交代。”
老爺子還在沉吟,領頭轉身掏出個包袱,把裡面一堆東西全露在外面,指天誓日說:“救了我外甥,這些就全是您的了。”
老爺子蹲下來仔細看看包袱裡的東西,拿了樹枝扒拉了一下,抬頭想了想說:“好吧,我救他,但東西我不能要,我勸你們最好也別要。”
那領頭的以為老爺子在誑他,急了,賭天咒地地發誓。老爺子微微一笑,說:“你不用這麼說,待會兒你看看就明白了。”
老爺子讓家裡所有人都立刻回屋裡,不準出門,我們幾個小的都踮腳扒著門縫往外看,只見老爺子讓幾個大漢都退到院子外,只留了兩個人做幫手。
又吩咐找一些幹國槐樹枝,老爺子就進屋鼓搗了一大碗液體出來,命令幫手把年輕人的衣服脫光,大冬天的架到了太平車架子上,緊接著細細地把液體刷到年輕人身上,又配了一盆乳白色液體,放在年輕人嘴邊。
國槐樹枝點著了,燃起細細的火焰,老爺子不時拿手試試溫度,幾分鐘後讓人拿架子放在火堆上,把年輕人架了上去,囑咐說:“渴了就說話啊。”那年輕人就閉著眼睛點點頭。
不大會兒工夫,就看見細細密密的汗水從年輕人的額頭、腋下,還有身體各個部位冒出來,接著,年輕人說:“渴了。”老爺子立刻端了那大盆乳白色的液體餵了年輕人幾口,依然是直冒汗,過了一會兒又餵了幾口,就這麼著,一直餵了多半盆。
這時候一直圍觀的那個領頭突然呀了一聲,指著年輕人的身體,只見他的汗毛孔裡細細密密地鑽出無數細小如針尖的蟲子,密密麻麻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老爺子一見,立刻拿了事先準備好的刷子,一點點地把這些蟲子刷下來,放進另一隻大碗裡全都化了。我們在屋裡的都不禁一哆嗦,互相望了一眼,心說怪不得老爺子不讓出門,這他媽一身寄生蟲啊。
年輕人不停地喝那乳白色液體,下面不斷加火,蟲子不斷湧出來,老爺子明顯鬆了一口氣。過了大概一個小時,年輕人開始細細地冒清汗了,但老爺子還是不停地烤燒他。又過了一會兒,年輕人突然面色痛苦,彷彿整個人都要抽縮到一起了,只見這時候老爺子閃電一般出手,掐住了年輕人鼻子裡的一樣東西,慢慢地往外拽,越拽越大力,頭上也冒汗了手還得抻著勁兒,還不能拽太輕。
大家都緊張地盯著,過了大約幾十秒,一團長鬚蜈蚣一樣的晶瑩的東西被拽了出來,老爺子飛快地把它扔進了乳白色液體裡,那東西掙扎了一下就融化了。
年輕人一下平靜下來,呼吸也開始平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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