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2/4 頁)
一道靜電,但我們都不動聲色。
卡梅爾說: “你知道嗎,弗朗科,我們說好不問你,但我實在忍不住了——潔琪,你能不能住手,不要再捏我了?”
潔琪總算還能自持,末日惡魔似的狠狠瞪著卡梅爾。卡梅爾很有威嚴地說: “他要是不想講,可以自己跟我說。弗朗科,你之前為什麼都不回來?”
我說: “我很怕老媽會拿木湯匙把我打得只剩半條性命,你能怪我嗎?”
謝伊哼了一聲。卡梅爾說: “哎,說真的,弗朗科,到底為什麼?”
她和凱文,就連潔琪(她之前問過好幾次,從來沒得到過答案)都盯著我,表情微醺、困惑,甚至有一點受傷。只有謝伊看著酒杯,想挑出酒裡的細渣。
我說: “請讓我先問你們一件事,你們願意為什麼而死?”
“老天,”凱文說, “你真是玩笑大王,實在是。”
“哎,別這樣,”潔琪說, “這一天已經夠他受了。”
我說: “老爸曾經跟我說他願意為愛爾蘭而死,你們會嗎?”
凱文翻了個白眼。 “老爸還活在七十年代,這年頭已經沒人這麼想了。”
“試試看,算是測驗。你會嗎?”
他一臉困惑望著我: “為什麼要為愛爾蘭而死?”
“比方說英國再次侵略我們。”
“他們才懶得這麼做。〃
“打比方,小凱,只是要你想想看。”
“不曉得,我從來沒想過。”
“這個,”謝伊拿起酒杯指著凱文,聲音裡並沒有挑釁的意思, “聽好了,這就是我們國家毀滅的原因。”
“我?我做了什麼?”
“你以及像你一樣的人,還有你們這該死的一代人。除了勞力士和波士,你們還關心什麼?還想些什麼?弗朗科說得沒錯,他這輩子總算說對了一次。人應該願為某件事犧牲性命,小子。”
“他媽的,”凱文說, “那你願意為什麼而死?健力士?爽一炮?”
謝伊聳聳肩說: “家人。”
“你在胡扯什麼?”潔琪問, “你明明恨透老爸和老媽了。”
我們五個全都哈哈大笑,卡梅爾笑得頭往後仰,揩去眼角的淚水。 “我是恨他們,”謝伊承認, “很恨,但那不是重點。”
“那你會為了愛爾蘭而死嗎、嗯?”凱文問我,語氣依然有些氣惱。
“我會才怪,”我說,所有人又捧腹大笑。 “我曾經被派駐到梅約一陣子。你們去過梅約嗎?那裡除了景色、羊群和混蛋,什麼都沒有。我才不會為了這些東西而死。”
“那你願意為什麼死?”
“就像我的弟兄謝伊說的,”我對凱文說,一邊朝著謝伊搖了搖酒杯,“為什麼犧牲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知道我為什麼犧牲。”
“我願意為小孩而死,”卡梅爾說, “呸呸,上帝保佑。”
潔琪說: “我會說我願意為了老加而死,但得是真有必要的時候。這太變態了吧,弗朗科?你不想聊點別的?”
我說: “當年我願意為蘿西·戴利而死,我想跟你們說的就是這個。”
一陣沉默。接著,謝伊舉杯說: “敬我們願意為之而死的一切,乾杯。”
我們互相碰杯,喝了一大口酒,然後放鬆地靠回坐椅。我真高興,我知道應該是我已經喝到近乎爛醉的緣故,但我真他媽高興他們來了,包括謝伊。而且,我很感激。他們或許是一群亂七八糟的傢伙,誰曉得他們心裡怎麼看我,但這四人卻放下可以自在消磨的夜晚,犧牲自己的生活,過來陪我一起度過。我們就像拼圖一樣契合,這種感覺包圍著我,彷彿一道溫暖金黃的光暈,又像一場完美的意外,讓我摔到正確構位置。幸好我足夠清醒,沒有讓心裡的感受脫口而出。
卡梅爾湊到我面前,近乎羞怯地說: “多娜還是小嬰兒的時候,腎臟出了毛病。醫生認為她可能需要做移植手術,我馬上對他們說,沒有半點猶豫,說可以用我的腎臟,兩個都行。我連想都沒想。多娜後來沒事了,而且本來就只需要一顆腎臟,但我永遠忘不了那時候。你們知道我的意思嗎?”
“嗯,”我對她微笑,說, “我知道。”
潔琪說: “唉,多娜好可愛,真的,小乖乖一個,總是笑嘻嘻的。你一定要看看她,弗朗科。”
卡梅爾對我說: “你知道嗎?我每回看著戴倫,就好像看著你一樣。一直都是,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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