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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個大房車，是羅凱工作休息的地方。

在厲擎蒼想來這麼大的馬車之中必定極盡奢華之能事，金碧輝煌是最低標準，沒想到進得裡面卻發現現實和想象天差地別。

馬車之中，一張大桌子佔了將近一半的空間，上面堆滿了圖紙和一些厲擎蒼叫不上名字的工具，剩下的一半空間，被僅有的兩張椅子和一張小床小床所瓜分，人所能活動的空間十分有限。

“厲兄，這是你第一次來我的馬車吧，有什麼事情？”羅凱頭也沒抬，可見精神依舊沉浸在桌子上的圖紙當中。

“羅老弟，我們天朝人以德服人，以理服人，不知道戰後你要怎樣對待這些蠻族。”

“以德服人，以理服人。沒想到這句話會從你口中聽到，怎麼，厲兄是怕我把山地人趕盡殺絕嗎？”

厲擎蒼乾笑一聲，可能是殘酷戰爭的影響，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生平第一次，他產生了以下對上的惴惴不安感。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們的人手不足以統治這麼大一片區域，所以要儘可能的殺傷山地人的有生力量，但是這不代表我會下令對手無寸鐵的山地人下殺手。”羅凱抬起頭，盯著厲擎蒼表情古怪的道。

厲擎蒼臉上的笑容一凝，這下就連他自己都發現自己的不對勁了。以前的自己信心十足，傲氣十足，斷然不會像現在這般亂了方寸，問出這種話來。

國術只殺人不表演，厲擎蒼手上不是沒有命案，打人如走路厲擎蒼可以做到，但是像重機槍那樣殺人如割草，視人如草芥，厲擎蒼自問拍馬難及。在重機槍轟鳴的瞬間，厲擎蒼感到了人類的渺小，產生了所有人都會被其殺死的魔障，鬼使神差的問出一番不著調的話來。

熱兵器的威力給了厲擎蒼太多的震憾，使得厲擎蒼心中產生了疑問。國術能夠和洋槍洋炮相抗衡嗎？能夠保衛國家嗎？習練國術又是為了什麼？其實不只是厲擎蒼，這些也是這一代國術家心中的疑問。

“厲兄，習武修身養性，強身健體。真正到了戰場上，這個才是王道哇。”羅凱比了個瞄準扣動扳機的手勢，就又把目光放在了圖紙之上，直到厲擎蒼離開都沒有再抬起頭來。

羅凱相信一點心魔難不倒厲擎蒼，迷茫只是暫時的，厲擎蒼風虎雲龍之輩，曾經發下令天下人如龍如虎的大宏願，如何不會明白國術修身養性，強身健體的道理。

石氏部落。

當全軍覆沒的訊息傳來，石氏部落之中，悲聲一片。

七千的精銳戰士加上兩位長老都葬送在了漢人的手中，這樣的打擊不可謂不大，數天前石氏部落還是山地十二部族排名第五的大型部族，數天之後石氏部落已經淪為山地十二部族倒數三、四的中小型部落了。石氏部落少了七千勇士，實力較之以前天差地別。

“不行，我們的族人不能白白死去，族長，我建議立即發兵為那些死去的族人報仇。”死了唯一兒子的三長老道。

五長老跳了出來，他是堅決反對出兵的兩位長老之一。覆滅的七千人中，主戰的族長、大長老、三長老和四長老的親信人馬最多，如今大長老和四長老已經陣亡，傾向他們的主戰派傷亡慘重，五長老一躍成為石氏部落排名第二的實權人物，僅次於和其同樣反對出兵的二長老。

“報仇？拿什麼報仇，你嗎？”

五長老自覺地位不同，說起話來也硬氣了許多。

“哼，正有此意，你們不願出兵，我就帶著願意去的族人和汗狗拼個你死我活，就是死也要死在戰場上，總比你屈辱的活著要好。”

三長老頑如茅石，鏗鏘有力的回道。

眼看兩人勢如水火。石氏一族族長知道自己應該說點什麼了。

“三長老息怒，現在的確不宜出兵。三長老，請聽我把話說完。”

看到三長老想要插話，石氏一族族長示意稍安勿躁。

“先前三位長老說要出兵，我是二話沒說就直接表態支援，為什麼呢？因為我們出兵抗擊的是侵略者，面對來犯之敵，我們沒有理由不做出反擊。但是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我石氏部落損失了七千戰士是事實，不說再次出兵能不能打贏，整個部族內就是想要湊齊五千戰士都是難事。況且就算能夠湊齊五千戰士，我也不會同意再次出兵，剩下的戰士已經是我們部族最後的力量，斷送了七千勇士，我已經是部族的罪人，我不能把部族最後的希望也給斷送掉。”

看到威嚴的族長淚溼眼眶，聽到族長飽含自責的解釋，三長老終於冷靜下來。目光和一直沒有出聲的二長老對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