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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看到倭國的炮口在持續不斷的閃耀著致命的火焰。
一次又一次的轟鳴聲中,裝載有致人死命的炸藥被不斷傾瀉在我們頭上,沒人能夠了解我們此時的心情是多麼的矛盾和複雜。
恐懼嗎?害怕嗎?那是不久之前的事情。當戰爭真正來臨了,這些多餘的感覺就變得無關緊要了。
船身在劇烈的顫抖,我能感到戰艦中彈了,相信大家也同樣感覺到了,但大家都不作聲,只是埋頭在幹著自己分內的事情。
嗆人的黑煙完全影響不到全神貫注的我們,空氣中瀰漫的苦硝味也變得不在難聞。
一聲巨響,我們又射出了一發炮彈,這樣我們離目標又進一步。
後面,還有十二枚炮彈靜靜的躺在炮房裡,它們就是我們所要完成的目標。
命中了!我們命中了一艘敵艦,但效果並不理想,敵人的木殼戰艦大多都加有鐵脅。
又是一發炮彈被打了出去,我們一共打出七發炮彈了,一發炮彈的從裝填、瞄準到發射要兩分鐘!
天旋地轉。死了,都死了,一發炮彈擊中了戰艦中部,熾烈的氣浪和鋒利的彈片帶去了除我之外所有人的生命。
爆炸聲震聾了我的耳朵,我的眉毛因為高溫而變得捲曲,我的身體因為灼傷而刺痛。
大家都死了,為什麼我沒有死去,這是我的幸運,還是我的不幸。
腦中都是幾位夥伴的音容笑貌,我一直沒有停止,只知道一遍遍機械般的裝彈,填彈,瞄準,開炮。
我不知道我這樣做是為了什麼,也不知道我的未來會怎麼樣。
……
羅凱不得不承認,倭國炮手的射擊技術大大超過了己方。
南臺海平海艦隊的旗艦名揚號,一再被倭國的炮彈擊中。
強烈的爆炸令名揚號的上層建築千穿百孔,開戰後僅僅不到二十分鐘,至少有十五發炮彈落在了名揚號上。
不過鐵甲艦就是鐵甲艦,厚度超過一百毫米的水平裝甲有效的保護住了艦體的要害部位,優良的防護效能使得名揚號一直不能如倭國人所願沉入海底。
相反的,平海艦隊其他幾艘戰艦就沒有這樣的裝甲防護力了。
脆弱的木板在威力強大的開花彈面前就如同紙糊一般,爆炸產生的大火和衝擊力是木質船體的天然剋星,很少有木殼戰艦能夠經受住三發以上炮彈的考驗。
而如果運氣不好被240毫米口徑克虜伯命中,裝藥量多達二十公斤總重量一百五十公斤的開花彈足夠把一艘大型木殼巡洋艦炸上天。
轟隆一聲。平海艦隊52號艦在倭國密集的炮火之中終於支援不住,這艘排水量1900噸的木殼鐵脅戰艦在巨響聲中開始解體,然後連同數十名炮手沉入海底。
就在平海艦隊52號艦沉沒後不到五分鐘,被至少八枚炮彈命中已經燃起熊熊大火的平海艦隊51號艦也開始緩緩下沉,在其完全沒入水中的一刻鐘裡,艦上主炮的轟鳴聲繼續,倖存的炮兵們仍然還在英勇反擊著。
當然,平海艦隊的反擊也不是沒有起到效果,一艘試裝有一百二十毫米新式火炮的牙艦充分發揮了艦上唯一一門可以威脅倭國艦隊的大炮的威力、
在海防炮的合力之下,一艘躲閃空間被極度壓縮的倭國戰艦終於中招,一發120毫米榴彈精準的落在了這艘倭國的木殼巡洋艦上。
這發重量不到二十公斤的小口徑炮彈裝有三公斤重的高爆炸藥,其爆炸威力在單位重量中是克虜伯炮彈的三到四倍。爆炸產生的高溫在瞬間令這艘倭國巡洋艦化為一顆火球,儘管在這之後該艦再也沒有被任何炮彈擊中,但它還是慢慢沉入海底,一百多名船員中僅僅只有九人獲生。
“八嘎壓路。”春平一郎一臉怒氣,作為艦隊的總指揮官,任何一艘軍艦的沉沒都不是其所希望看到的。
不過春平一郎並不會有什麼思想負擔,一艘小型木殼輕巡洋艦還不足矣令其被送上軍事法庭,只要能夠獲得最終的勝利這點小錯就算不上什麼了,正所謂瑕不掩玉嘛。
“殺噶雞雞。”短短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裡,春平一郎幾乎把前半輩子所有的“殺噶雞雞”一詞說完。
春平一郎的祈禱在兩輪攻擊後終於起效,扶桑號的一門180毫米口徑克虜伯精準的命中停靠在岸邊的平海艦隊旗艦名揚號側弦中部。
1881年的戰艦並不像後世人們所熟知的無畏艦那樣在甲板上裝有聯裝炮塔,名揚號的大炮都裝在戰艦中間由厚實的金屬殼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