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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的一切順理成章,文臣只能在嘴皮子上“動粗”,真正掌握兵權的人一站出來,鴉雀無聲。
宣王、豫王皆遵奉先帝遺旨,扶皇太子即位。當日,京都戒嚴,九城派重兵把守,直至新帝平穩登基。
一身端肅威嚴的太后鳳袍的她,站在臺階上對他遙遙一拜,以示感激。
可他卻心虛地轉身,不敢說這一切全是為了她。
……
文康帝的靈柩入皇陵那天,秋風乍起,捲起了一地離人的愁緒。皇太后抱著還在襁褓中的幼帝站在城牆上,目送那鮮活的肉體將一點點在泥土中衰老腐敗。
可她知道,此時還遠不是她可以放聲大哭的時候。朝內有人虎視眈眈,朝外有異族蠢蠢欲動,她還要守著她丈夫的江山、守著她兒子的江山,她再也不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少女了,永遠回不去了。
“太后娘娘,秦相國求見。”未央宮的主殿,她坐在龍椅上批閱奏摺,下邊的人稟報道。
“宣。”少婦的眉眼已經褪去了往日的青澀和意氣,連嘴角的弧度透露著一股沉穩自持,她坐在那裡,像坐在高高的雪山上,睥睨眾生,又無比寒冷。
秦禎進殿,先是彎腰行了一禮,然後才開口道:“臣有要事想與太后商議,不知可否請太后屏退左右。”
瑤光揮手,一干人等盡數退下。
“相國大人有何要事?”
秦禎這才抬頭與她對視,短短的三年,她成長得如此迅速,如今已經是掌握實權的太后了,真是讓他這個做阿翁的悲喜交加。
“太后娘娘,臣有本奏。”
“說來。”
“臣請太后下旨,禪位於劉氏宗室其他成年王爺。”
瑤光這才仔細打量起這位名聲赫赫的秦相國來,她嘴角一勾,道:“為何?皇帝乃先帝所立儲君,先帝崩逝後繼承皇位名正言順。”
“皇帝乃先帝所立,那太后坐在這龍椅上又算哪家的規矩呢?臣不願秦家揹負往日呂后一族惡名,特來請太后還政於劉氏。”秦禎雖老,但所言鏗鏘有力,所站立場乃大大的忠良之臣。
“相國錯了,自哀家嫁入東宮之日起便不再是秦家人了,若作出有損哪家顏面的事自然也是劉家,與秦家著實沒有太大的干係。”日夜為朝政焦灼,親祖父還要火上澆油,讓瑤光身心俱疲,“若相國大人擔心外人詬病秦家人把持朝政,不如請相國大人退一步,致仕如何?”
秦禎胸口滯氣,果真是他教出來的好孫女。
“太后娘娘,我朝是絕對不允許一個女人把持朝政十數年的。趁現在先帝餘威猶在,急流勇退,說不定還能保全你們母子。”秦禎句句發自肺腑,這已然是他思量數日的結果了,他不想看瑤光母子被這骯髒的政治汙濁了,所以冒著被她厭棄的風險來勸上一勸,也不枉他們祖孫一場。
瑤光扶額,嘴角揚起一抹疲憊的笑意,她道:“阿翁,您瞧這桌上的奏摺。北邊災荒,南邊兵荒,西邊鬧旱,東邊又澇了,這一樁樁一件件哪個不必爭奪皇位重要?孫女夙興夜寐,唯恐有負於先帝重託,可您倒好,不說幫幫孫女,竟然還拆起臺來了。”
硬的不行來軟的,祖孫倆都是一個路子。
秦禎道:“正因為你資質有限,所以才請你禪位與其他人,一舉兩得。你自然可以再做悠閒的太后,這天下的擔子也會有人接過去,豈不是兩全其美?”
“那好,您說誰可以委以重任?”
“豫王。”秦禎面不改色的道。
瑤光點點頭,揚聲:“來人,宣豫王進宮。”
“太后這是何意?“秦禎皺眉,頗為不解。
“您想把這一攤子甩給豫王,那哀家就幫您問問,看豫王肯不肯接招了。”瑤光笑道。
秦禎:“……”
虧她想得出來,若豫王此時一口應下才是命不久矣吧。
“看來太后娘娘是不想理會臣的諫言了。”秦禎嘆氣。
“若是治國良方,哀家洗耳恭聽,若是扯這些旁的,哀家還有這麼一摞奏摺要批,就不送阿翁出門了。”瑤光低頭,重新撿起了硃筆,不再理會下面的秦禎。
果然是討了個沒趣。
“太后聰慧,假以時日必能明白帽子和腦袋不匹配的後果,臣言盡於此,告辭。”秦禎說完便離去了。
瑤光盯著奏摺,筆尖的墨汁兒都滴毀了紙頁也不自知。
“娘娘,還宣豫王嗎?”小高公公抱著佛塵進來。
瑤光回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