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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哥哥,哥哥縱然勢單力薄,也願助你一臂之力。”朱照業轉頭,背過太陽,面容在此刻清晰了起來,他嘴角含笑,端的是一派沉穩淡定。
陳愚之帶著胡人的血統,故而高大威猛,面容深邃,為人也帶著幾分霸道的氣勢。在他一旁的朱照業乃是徹徹底底的中原人,雖身軀不必陳愚之龐大,但背厚腰正,面相大氣,眉目間夾雜的一股凜然之氣更是少見。故而,與他較之,陳愚之倒像是護衛跟班了。
“兄長不必打趣弟弟,弟弟才疏學淺、不善權謀,若要報家族之仇,惟願以兄長鞍前馬後。”話已至此,陳愚之跳下馬背,撩袍跪地,雙拳抱於朱照業的面前。
若是讓他屬地的百姓知曉,稱霸一方的淮陰侯也有跪下求人的時候,那真是眼珠子都要掉落出眼眶了。
“愚之。”朱照業側頭看他,眉毛稍皺。
話已出口便再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陳愚之抱拳,穩聲道:“愚之不信兄長從未抱有問鼎逐鹿之心,只待兄長一聲令下,愚之願傾全族之力相助。愚之只盼兄長用心籌謀,他日成就大業之時能了卻弟弟親刃仇人之願。”
不知何時,一派明豔的陽光突然就躲進了雲層裡,山頭暗淡了下來,面前的京都也變得有些灰濛濛了。
朱照業周身的氣息都沉澱了下來,讓人有些揣摩不透。
陳愚之雖有九成的把握,但只因仍有那一成在,心裡便有些忐忑不安。來京都之前,他曾和家裡的謀士商議再三,若宣王並沒有抱起事之心,那麼今日他這番話便會成為日後的一根刺,隨時隨地會扎向他們自己。臨到剛才他還有些遲疑,死他一個不怕,怕的是將淮陰侯府一齊拉入水中,那麼報不了殺母之仇事小,連累陳家滿門覆滅事大。
山頭的風呼吼咆哮,三月的明媚天立刻就變得莫測了起來。
陳愚之低著頭一聲不吭,今日若下錯了賭注,那隻願他運氣不濟罷了,想來憑藉他和宣王的情分,他是不會在陛下面前去告發他的。
思來想去,不知過了多久,一雙手罩在了陳愚之的拳頭上。
“愚兄有你,已勝過千軍萬馬。”
“呼呼——”山頭的風狂放地捲起一地的殘枝,風打著璇兒朝京都城裡奔去,像是收到了某種號召。
陳愚之霍然抬頭,眼神像是撥開雲霧的煦日。
***
江府門口,依舊迎來送往。
一輛四匹馬拉動的馬車停在江府的側門口,機靈的僕人立刻招來軟頂轎子準備接應。
馬車上下來兩人,頭一個滿頭珠翠高貴大方,氣度雍容,一看就知道是高門大戶的太太。
“秦大夫人來了,有請有請!”
大夫人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主人家的熱情。她轉頭看了一眼馬車上下來的第二人,手一指,自然有奴才彎著腰當腳踏子接應。
彎腰匍匐在地的僕人本已繃緊身體做好受力的準備了,怎知一陣淡香飄過,他還未怎麼感覺,人已經飄然落地了。
秦大夫人招手,於後來下車的小姐便上前挽著她的胳膊,兩人一齊朝著江府後院走去。
“傻了?”門口的小管家輕踹了一腳地上的人,“託秦家小姐的感覺如何,可是比那些臃腫肥胖的婦人好上許多?”
充當腳踏的人爬了起來,紅著臉拘束地搓手:“她、她是踩著我下來的麼?我怎麼一點兒感覺也無啊!”
“噗嗤!”回應他的是眾人連綿不斷地嘲笑聲。
“秦夫人和秦小娘子來了!”
二人還未進入正廳,一道清脆的嗓音便在門口響起,眾人當即噤聲,不約而同地朝門口看去。
秦家乃是家學淵源的高門大家,細數秦家家史不難發現其有所成就的先人甚多,從掌文的相國到從武的將軍再到傳播思想的大家,不一而足。到了本朝,秦家更是備受器重,秦老爺子乃陛下恩師,統領百官的相國大人,屹立朝中三十年不倒,堪稱神話。秦家有二子一女,長子任涼州都督,掌西境邊陲大軍,次子雖未入仕但卻是當下備受推崇的書法大家,其作品說是一字千金也不為過。
此刻走在靠前的婦人便是秦家長媳,陳郡謝氏之女,陳家與秦家可謂是門當戶對,同是高門望族。謝氏依舊是那派雍容大度的模樣,嘴角含著三分笑,既有高門長媳的端莊又不失平和。再往後看去,落在她身後半步的……不是這滿京都翹首等待名花落入誰家的秦家六娘是誰?
聽說此女國色天香,既有西施之容貌又兼昭君之氣度,實是這京都最耀眼的貴女。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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