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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驚呼,整個人都被他抵靠在後面的屏風上。巨幅的帶託泥座的紫檀木屏風像是一堵牆,承受了兩個人的重量,竟然也沒有掀倒。
動作太快了,阿練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他緊緊摟住了,那張年輕英氣的臉一下子就湊到了近前,在燈火的照耀下塗上了一層釉質的光。
“別對我這麼冷淡,”他將攬住她的手臂收緊了,臉埋在她的頸窩,輕聲祈求,“我真的受不了。”
阿練突然很想哭,仰起頭來,把眼淚憋回去了,吸了一下鼻子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這樣,只是一時……”
“噓,別說對不起,”霍笙止住她,“是我的錯,我就是個乘人之危的小人。”
她太單純了,不知道男人能有多壞。霍笙當然沒有她想象的那麼好,他是她唯一的依靠,他有時候會想要小心翼翼地疼惜她,把世上所有最好的都給她,有時候又想要不顧一切地佔有她,在她純白的世界裡重重塗抹上自己的痕跡。太矛盾了,無所適從,患得患失。
他也怕,怕到時候就算是說清楚了她也對他只有兄妹之情,那就真完了。一方面是這個擔憂,一方面也是控制不了自己。他承認,自己就是下作又貪婪。碰上了她,他幾乎把這輩子能犯的錯都犯了。
阿練其實沒有想那麼多,此前她一直在糾結往後該如何跟霍笙相處,聽到他的話,不禁道:“那你快放開我啊,現在這樣子……”
她掙扎著,霍笙索性將她的雙手反剪在背後,一隻手抬起她的臉來,問她:“現在這樣怎麼?難道你要我像從前那樣,裝模作樣地把你當成妹妹?”他神色嚴肅,命令她看著自己,“你知道的,這不可能。”
阿練也知道這不可能了,她在他懷裡,心裡是溫暖的,其實並沒有多少的抗拒。感情是什麼時候來的呢,就像是一場雨,在她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浸潤了心田。
若是剝開那一層兄長的身份去看,霍笙本來就是一個極其出色的兒郎,令人心折。他深邃而銳利的目光看向她的時候,會讓她感到心房顫慄,那是一種少年人的不可言說的心事。
她繼而想到了另一樁要緊的事,臉頰的紅暈很快褪去了,向霍笙道:“哥哥知不知道,太后有意讓我嫁給呂徹?”
霍笙見她擔憂,遂放開她道:“別怕,太后會改變主意的。”
“真的?!”他語氣那麼篤定,阿練心頭猶如巨石落地,一下子輕鬆起來,“哥哥為什麼那麼肯定啊?”
霍笙揉揉她的頭髮:“朝上的事,比較複雜,改天再告訴你。”
聞言,阿練卻想到了昨天呂徹說的話,面色微沉地道:“其實哥哥不說我也知道,太后是想讓我嫁進呂家,再從呂氏挑選一個姑娘嫁給哥哥,這樣呂氏跟殿下就密不可分了,對吧?”
她神色嚴肅,霍笙卻笑了,捏了一下她的臉頰道:“怎麼,吃醋了?你要是不想我娶別人,自己嫁給我不就好了?”
阿練粉面生暈,擋開了他的手,偏過頭去:“你別胡說八道了,我在跟你說正事啊。”
“嗯,”霍笙又將她摟住了,神色鄭重地道,“反正別人怎麼安排都沒用,我只認定你一個。”
他的胸膛結實又溫暖,阿練慢慢將身子放柔軟,也抬手抱住他。
霍笙看著那幅畫,忽而笑道:“這上面怎麼只有你一個?什麼時候把我也添上去?”
阿練一張粉面更紅,強撐著道:“誰說那是我了?”
畫的還真是那天兩個人在雨後的窗臺上親吻的情形,她不承認也沒用。
阿練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畫這樣一幅畫,她自己也是害羞的,就只畫了一個人,臉也沒有畫清楚,季節也是錯誤的,卻還是被他一下子點破了,當下羞得不行,踮起腳來要捂住他的眼睛。
“不許看。”
霍笙趁勢握住她的手,捉到嘴邊親了一口,笑著道:“好,我不看。”
章節目錄 57。傳情
正旦日; 大朝受賀; 儀式在建章宮前殿舉行。夜漏不到七刻時鳴鐘; 朝賀儀式正式開始。
公卿百官並四方使節連同郡國計吏魚貫入殿,這是兩千石以上的官員; 而兩千石以下的則立在殿外的陛階上。
朝賀人數多逾萬人,一下子使得建章宮這個平日看起來十分寬闊的地方顯得頗為擁擠。因是極為正式的場合; 眾人皆衣裳鮮潔,黼黻玄黃; 神情莊重而嚴肅。
待到朝霞暈染天際; 太陽的光芒刺破雲層之時,錦衣重服、華髮高簪的呂后方在一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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