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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商看著四周的雪:“方向不定,走到哪裡就是哪裡。歸期亦無法確定。”
李權覺得很奇怪:“夏老闆怎會忽然冒出這樣的想法來?李氏學院的事情倒沒什麼,只是花滿樓這麼大的場子,每一個人照應如何能成?”
“人生在世,豈能被世俗束縛?我只想在有生之年遊遍名山大川,多走走多看看,如此才算不枉此生。”
從一個商人口中聽到這麼富有文藝氣息的理想,李權感覺有些不真實,同時又覺得這句話好像在哪裡聽過。
夏商要走,對李權沒有任何影響的,對方通知自己也是屬於情理之中的事情。
話到這兒,兩人沒有再說下去,輕鬆隨意地繼續吃火鍋。
如此吃著,李權忽然冒出一個疑問。
夏商要離開京城,照他的性子,如非要離開很久,他是不會專程給李權說的。
李權知道這一點,所以感覺這次分別之後不知要什麼時候才能相遇。現在的問題是——“夏商為何這麼幫自己?”
整個合作過程中,李權一直都在為此困惑,一開始覺得夏商別用目的,但時間久了就發現對方其實很單純,單純得不像個商人。
李權從來都不相信天上掉餡餅的事情,這其中肯定有古怪。
夏商要走了,如果現在不問清楚,可能這問題永遠都是心中的一個謎團。
李權猶豫再三,終於問了出來:“夏老闆,說實話,這幾年多虧了你的支援,不然我李家也不會發展到現在的樣子。所以在下很感謝你。但是,正因為你的支援讓在下有些疑惑,整個過程中,你夏家並沒有得到太多好處,可為何還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幫助呢?”
夏商從未在李權面前表露出多餘的情緒,但在李權這句問話之後,夏商臉部肌肉有明顯地抽動。
他看了看李權,然後放下筷子,擠出一個笑容輕聲道:“我做的這些不過是順水人情。李老爺能發展到現在這樣不過是遲早的事,我不過是加速事情的程序罷了。至於我圖個什麼?我說就圖這一份人情可以嗎?”
“理由雖然的很充分,在下的也相信這一份人情對天下人都有莫大的好處。但這顯然不是夏老闆的真正理由。換做是我,五年前肯定會採取打壓政策,既然知道了身份,作為一名商人,肯定不會允許這麼危險的競爭對手存在。而且京城中也有不少人知道一些夏老闆的事蹟,都知道夏老闆不是什麼心善之人,所以這不是真正的理由。”
“既然你一直都知道,而之前又沒有問,那為何不一直糊塗下去?”
李權表情正經起來:“你這一走,估計以後都不會再知道這個秘密了,所以在下想在最後時刻爭取一下。你願意說自己是最好,不願意講在下也不強求。”
夏商安靜了,像是在思考,李權也靜靜地等著。
小院一下安靜了,風聲變得很清晰,然後就是鍋裡翻滾的水聲。
鍋邊的小菜上已經鋪滿了亮晶晶的雪花,像是為每一道才都披上了亮晶晶的水晶被子。
李權把目光從菜盤上移開,抬頭想要說話時,一曲琴聲從不遠處飄來。
琴聲很輕,似乎還比不過風聲,但傳到李權耳中卻有一種熟悉的感覺。記憶深處的某些畫面似乎收到了召喚,彷彿呼之欲出。
李權側臉一看,小院邊上,同樣是在風雪中,一個白衣女子,一盞琴,就這麼輕輕彈奏起來。
梅兒站在那女子身邊,看她恭敬的樣子,不難猜出這就是梅兒口中的“小姐”,同時李權心中也有些印象,就是在五年前第一次來到花滿樓的時候,就是這個女子給自己送上的貴賓卡……
不過,讓李權疑惑的是,自己對此女的記憶似乎還不止於此,但更多的記憶卻始終想不起來,腦海中的畫面似乎還罩著一層淡淡的薄霧,只有一種朦朧的熟悉感。
女子偏著頭,專心致志地彈奏著。
她彈得很一般,卻很專注,沒在意風雪,更沒在意周圍的人。
正當李權疑惑之際,她的唇輕輕地動了:
“我本飄零人,薄命歷苦辛,離亂得遇君,感君萍水恩。君愛一時歡,烽煙作良辰,含淚為君壽,酒痕掩征塵。燈昏昏,帳深深,淺淺斟,低低吟。一霎歡欣,一霎溫馨。誰解琴中意,誰憐歌中人。”
彌雅!
李權想起來了!
從第一句歌詞出現的時候李權就想起來了!
曲溪縣,花樓中,紅帳前……
這不就是在曲溪縣遇到的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