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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太陽被一層烏雲所籠罩,天瞬間就暗了下來。
雲中有雷光閃動,悶雷滾滾而至。沉悶低遠的雷聲還保持在雲層中,這只是雷雨的前奏。
本是平常的現象,在此刻出現卻讓人感到分外的壓抑,似乎在預示著什麼。
胡小苗抓著李權手掌的指節有些泛白,心中默默地告訴自己:“一定不會有事兒的。”
第176章 :晃眼之間
曲溪縣城中的一處十字路口,青灰色的道路上架起了寬敞的木臺,上面什麼都沒有,卻給人一種死寂而又森然的氣息。
木臺的後方是一個簡陋的草棚,草棚下襬著簡單的桌椅,桌上小小的木盒裡插滿了木牌,木牌上一個鮮紅的“斬”字攝人心扉。
十字路口處聚滿了圍觀的行人,相互間悉悉索索地交談著,沒人敢大聲喧譁。衙役已經將人群牢牢地控制在了遠離木臺的位置,軍用的三叉木柵欄擺了一圈,一根高達數丈的木杆撐著一面白帆,白帆靜靜地垂著,沒有一點兒動靜。
當街斬首的重罪已經好幾年沒出現了,聽說的縣太爺要親自監斬碧溪村村長,曲溪縣膽兒大的人全來了。
在人們的交談聲中,柳松在衙役地護送下到草棚內坐下,面沉如鐵,一絲不苟。
圍觀的人們也都停止了交談,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哐當哐當”的腳鐐撞擊聲讓人群再度變得混亂,所有人都踮起腳四處張望,待看到披頭散髮的胡傲出現在木臺之上,人群再度恢復了平靜。
胡傲一身骯髒地米色麻衣,腳鐐和面板的摩擦已經讓他的腳跺皮開肉綻,腳掌也是潰爛的的膿瘡,每走一步都要承受劇烈的疼痛。但他似乎已經麻木了,被膘肥體胖的刀斧手壓得跪在木臺中央,低著頭,沒有任何表情。
胡傲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結局,但他不覺得有什麼,再不濟來這兒之前已是酒足飯飽,沒什麼好遺憾的。唯一的牽掛便是自己的寶貝女兒現在怎樣了?會不會被假李權騙了?如果是真李權,把自己救下應該不費吹灰之力,不然怎麼會出現現在的情況?
柳松探頭看了看街角日晷上的投影,這才注意到漫天的烏雲遮住了陽光,正午時候卻跟傍晚一樣,根本不知道是何時辰。
柳松估摸著時候相差無幾,朝副官點了點頭。
忽然間,狂風大作,飛沙走石,數丈高的白帆像是忽然有了生命,瘋狂地飄揚起來。
風吹散了人們的頭髮,捲起了姑娘的褲腿,睜眼都變得很困難,若想說話,保準吃一嘴的沙石。
柳松的副官頂著狂風,虛著眼睛,弓著身子到了木臺上,手中的狀紙被吹得跟波濤一樣不斷抖動。
“碧溪村胡傲……呸呸!”剛開口就是一嘴的沙石,副官皺眉連吐口水,然後又強忍接道,“兇殘成性,於三日前……呸呸!三日前屠殺碧溪村八……八……呸!八口住戶,證據確鑿,當處極刑。”
副官把短短的狀紙唸完,吃沙石就已吃飽了,正準備回身下臺,混沌的天空中一聲驚雷炸響。
“轟!”
雷聲滾滾,撼天動地。
螻蟻一樣的人們被這一聲突如其來的驚雷嚇得抱頭蹲在了地上。
“咔嚓!”
撐著白帆的木杆應聲斷裂,數丈高的木杆落下來,徑直砸在了臺上未來得及走的副官面前!
就差那麼一寸的距離,若是落在副官頭上,這一棍子不把人打死也得是個頭破血流的局面。
副官嚇得愣在了當場。
圍觀的人們也愣住了,片刻後又有人議論:
“天地異象,折杆示警。這該不是一樁冤案吧?”
沒人來得及回答,黑雲中比黃豆大的雨點便已落下。
抬頭望去,天際黑雲中雷光閃動,銀白的霹靂在雲層中交錯糾葛,雨水像一個個透明的玻璃珠子散落,只看一眼,實現就被雨幕籠罩。
“嘩啦啦……”
老天在給曲溪縣洗澡,街上行走的人們卻遭了池魚之殃,圍觀斬首的百姓也都紛紛離開。
不是他們不想看,實在是這雨來得太大太猛。十字路口亂作一團,好在沒人打算越過柵欄。
副官和刀斧手都被淋成了落湯雞,狀紙上的字跡已經被染成了一團黑墨。
副官一邊擦臉,一邊朝棚子裡的柳松喊道:“大人,現在怎麼辦?”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柳松很是不爽,果斷地抽出木板,拋於地上:
“時辰已到,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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