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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你,我的世界一團灰暗……
離開你,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這對卑微的夫妻,除了彼此之外,已經沒有任何東西了。
這是他們的悲哀,是整個階層的悲哀。
快樂隱藏在小事中,傷痛往往才是顛覆性的,狂風暴雨般襲來,山崩地裂般離去,留下的,是心底一道道永遠無法癒合的溝壑。
人的一生,拋開皮囊看內心,就是一本罪全書。
鍾叔躺在沙發上,望著茶几的邊緣,沉默了好久之後才繼續道:“我殺過我的兒子一次,可沒有成功,如果成功了……”
鍾叔抬起頭來,望了一眼梁哲,嘴角抽動了一下:“你想會是怎樣的?”
梁哲搖了搖頭,他眉頭緊皺在一起,緩緩掏出香菸,點上了一支,然後又夾出一支扔給了鍾叔,鍾叔苦笑一聲,將煙含在了嘴裡,接過樑哲手中的火,將煙點燃了。
煙霧繚繞中,鍾叔緩緩說道:“在我25歲那一年,我記得很清楚,那是一個雨夜,我喝醉了酒,她來接的我,風很大,將她手中的雨傘吹壞了,我們在雨夜中狂奔,渾身溼透,在打車的時候,我抱緊了她,酒意讓我放肆大膽了起來,全然不顧她的阻攔,我將她拖進了旁邊的草叢,在一處寫字樓的草坪裡面,我將她按在了地上……”
鍾叔的嘴角上揚了起來,似乎那段回憶讓他分外興奮:“雨越下越大,狂風呼嘯,我將她壓在地上,泥水沾滿了她的身體,我像個瘋子一樣,脫下了她的衣服——”
鍾叔的眼睛中射出兩道狂暴的光芒,他輕哼了一聲之後道:“那是我這輩子做過最最瘋狂的一次性愛,在大自然的洗禮之下,我們緊緊地結合在了一起……”
“然而,那一次,我卻讓她懷孕了……”
鍾叔低下頭去,猛地吸了一口煙:“那時我剛剛畢業,她才上大二,你可以想象到即將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那像是電影和小說裡面才有的情節,她在上學期間,被搞大了肚子……”
梁哲沒有說話,他的手指顫抖了兩下,紅色的菸頭掉了下來,落在記事本上,將最上面一張紙燒了一個洞,梁哲急忙將菸灰拍走,繼續點燃了剩下的半支菸。
“我們面臨著一個艱難的問題,墮胎——可是,我沒有錢,不,準確地說,那時我感覺自己想逃,逃的越遠越好……”
“可是,她竟然大著個肚子在校園裡逛來逛去,整個校園的人都知道她懷孕了,也知道那個把她肚子搞大的人就是我……”
“看著她的肚子越來越大,我無奈之下向她提出了一個請求——墮胎!”
鍾叔緊咬著牙關,似乎要將菸頭咬碎,過了一會之後,他才將煙扔在了地上,繼續道:“可是她並沒有聽我的勸告……我當時應該強硬一些的,不過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梁哲:“孩子生下來了?”
鍾叔輕笑了一聲:“不僅生下來了,還是個大胖小子。”
梁哲:“那你這不算是謀殺,遠遠算不上。”
鍾叔沉默了一會,招手問梁哲又要了一顆煙,點上之後,吐出了一口菸圈才道:“在醫院裡,她將那個大胖小子生了下來,然後等她睡著了,我將他偷了出去……”
鍾叔的眼睛吊了起來,陰聲一笑道:“我躲在洗手間裡,關上了門,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抱住了他瘦小的身子,他只有我兩個巴掌那麼長,我將他緊緊包著,雙手用力,準備將他捂死,我那時決心已定,一定要將他弄死……”
梁哲的背不自覺地直了起來,手中的煙早已燃盡熄滅,他緩緩抽出一支來,繼續點燃。
鍾叔:“你知道我最後為什麼沒那麼做嗎?”
梁哲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是良心發現。”
鍾叔:“是的,因為他在衣服裡面哭了出來……而且哭的時候,他發出了兩個聲音,也許是我的幻覺或者別的什麼,我聽見他喊我爸爸……”
梁哲:“剛生下來的小孩怎麼可能會喊爸爸?”
鍾叔:“就是這兩個類死爸爸的音符,讓我手一下子軟了下去,緊接著我手中的衣服連同衣服裡的他一起滾到了地上,我急忙將他撿了起來,然後衝出了洗手間……”
梁哲:“他撿回來一條命。”
鍾叔:“而我,撿回來一個兒子,還有一個孫子。”
梁哲苦笑了一聲,鍾叔也跟著一起苦笑。
兩個人抽著煙,相互凝視著,煙霧在兩個人中間瀰漫開來,像一層薄霧。
過了好久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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