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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不遠處的男孩們聽見了叫聲,想一起向玉米稈堆方向走去。3歲男孩的鞋子在他下車的時候卡在了車廂欄杆裡,5歲的男孩隨即想幫他把鞋子弄出來。7歲的孩子跑到事發現場的時候,看見了暴露出胸腹和陰部的女孩。雖然劉兆國慌忙地幫女孩穿好了衣服,但男孩聲稱要把此事告訴媽媽。即便劉兆國把他按壓在女孩身上,威脅要殺死他,這個倔強的小男孩依舊錶示一定會告訴媽媽。
害怕事情敗露的劉兆國此時已經紅了眼,他一左一右夾著兩個孩子走到水塘邊,把他們扔進了水塘裡。
此時,兩個小孩還在努力地從車廂欄杆裡掏鞋子。看到劉叔把哥哥姐姐扔進了水裡,都嚇呆了。劉兆國見兩個小孩看到了自己的犯罪行為,心想一不做二不休,斬草要除根。即便5歲男孩是他的侄子,他也不得不痛下殺手。
看著四個孩子在水裡浮沉,劉兆國終於害怕了。他坐在岸邊仔細思考了一番,想起女孩子的鞋子還在玉米稈堆後面,於是折返回去,取了鞋子扔進水裡,隨即逃離了現場。
在大批警察進駐村莊的時候,劉兆國正躺在家裡想對策。最後,他想出了用意外落水的說辭來避重就輕,也險些就讓他得逞了。
一個隱性的惡性殺人案被揭露出來,我卻絲毫沒有成就感。孩子們稚嫩的面龐總是浮現在我的腦海裡,令我有一種哽咽的衝動。
為了顏面,導致犯罪不斷升級。孩子們絲毫沒有警惕性和安全意識,導致了這一樁慘案的發生。這實在令人扼腕嘆息。
“這個畜生,槍斃他一百次也不為過!”林濤在回程的路上,惡狠狠地說。
第八案 食人山谷
人這東西說不定什麼時候死去。人的生命要比你想的遠為脆弱。
——《舞舞舞》
1
很難得,我們清閒了將近一個禮拜。
按理說,每年的年底都是最忙的時候。作為省廳的法醫部門,不僅要接受公安部的各項考核、盲測,還要組織對省內各市、縣級公安機關法醫部門的考核、評比。
而這一年的考核評比工作,更為密集。不過密集得很好,都集中在了我們離開的這幾天時間裡。師父率領著其他的法醫,替我們完成了今年的全部考核、評比任務。
所以,在我們重新回到廳裡的時候,就迎來了難得的空閒期。
因為寶嫂的變故,我們勘查組幾個人,同時獲得了為期五天的年休假。雖說是年休假,但誰也沒有心情跑出去旅遊,大家默默地排起班,輪流幫助大寶照顧著寶嫂。
陳詩羽肩上的任務是最重的,因為勘查組裡只有她一個女同志,照顧起女病人最為方便,加之她主動請纓,所以大多數值班都交給了陳詩羽。
平時不照顧就算了,真的照顧上了寶嫂,我們的心情也更加沉重。
我、林濤和韓亮,主要是給大寶打打下手、陪陪大寶。然而這些工作都成了其次,主要的內容,都成了看“虐心劇”。
大寶幾乎每日都以淚洗面,坐在寶嫂的床側,握著她蒼白的手,默默地流淚。不管我們如何開導、安慰,他都一直如此坐著、如此握著、如此哭著。
林濤和韓亮都不能理解大寶為何如此痴情,不能理解為何一個活潑、樂觀的人,會突然就如此低沉。事情未必就會那麼糟糕啊!
只有我,知道大寶的身世,才能理解他的痛苦、彷徨,甚至是內疚。
而獨自值班的陳詩羽,不會受到大寶情緒的影響,所以顯得較為坦然。我們四個人一起吃飯的時候,她對我們的惆悵很是無語,也感到莫名其妙。
“你們要再這樣,我可就退出勘查組了,真受不了你們,還是男人呢。”陳詩羽說,“不要那麼悲觀好不好?你們怎麼就知道寶嫂不會恢復?我值班的時候好幾次都看到她動手指了,我覺得她離恢復不遠了。”
她的激將,她的鼓勵,似乎並不起什麼作用,三個大男人依舊默默無語。林濤和韓亮是被大寶白天的情緒籠罩,而我,不知道在想什麼。
如果寶嫂醒了,他倆會怎樣?如果醒不了,大寶又會怎樣?
還是那句話,我知道大寶的身世,甚至猜出了大寶的內疚,猜出了大寶為何那麼堅決地斷定寶嫂的受傷時間。所以,我才格外地擔憂。
“真是受不了!你們能說句話嗎?”陳詩羽對著瓶口喝了口啤酒,說,“別在這兒磨磨嘰嘰好嗎?你們真這樣,我還真的得和你們分開工作一段時間。不然真得被你們帶成‘娘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