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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

陳海羨不知道，今晚的深夜，房間之外，居然是如此的陰冷。

這絕對不是夏天時候，應該有的溫度。

陳海羨出來之後，甚至覺得這是冬天的感覺。

老奶奶佝僂著身子，在前面緩緩地走著，漆黑之中的那盞煤油燈，此刻看起來，是如此的微弱，彷彿一下子就會被夜風吹熄滅。

陳海羨也沒有快步走，他只是緊緊地，慢慢的，跟在老***後面。

腐屍房。

陳海羨有些意想不到的是，老奶奶居然帶著他，來到了腐屍房。

“老奶奶，你帶我出來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天眼是在這裡麼？”

陳海羨疑惑地說。

老奶奶望著陳海羨，說：“你知道，為什麼老李不肯將天眼給你麼？”

老李，自然就是李爺爺。

只是，當老奶奶說著老李的時候，陳海羨聽出來了一些東西。

陳海羨說：“我知道。他說天眼會帶來死亡和不幸。他是為我著想。”

老奶奶說：“你既然知道了，卻為什麼還要想得到天眼呢？”

陳海羨說：“我原本不知道這東西就是天眼。當我第一眼看到它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被什麼東西抓住了。我被他吸引了。”

老奶奶說：“沒錯，天眼就是有這樣子的魔力，它會迷惑人。”

陳海羨說：“老奶奶，既然你今晚約我出來，並且也知道我需要得到天眼，那麼，我開門見山，直話直說好了。我來到這裡，就是受人所託，帶一些東西回去。”

老奶奶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她說：“我，我知道，你們這些外鄉人進來，都只不過是為了寶藏。”

陳海羨說：“我受命於的那個人，告訴我，在無人區裡面，有四個寶藏。一個是鬼葬，然後有兩個顏色的玉佩，除了這三個之外，還有一個寶藏。所以，我在猜想，第四個寶藏，是不是就是這個天眼？”

老奶奶卻突然笑了，說：“你，你真的相信，天眼會是第四個寶藏麼？呵呵，那你就錯了。天眼，對於老李來說，是寶藏，是天下間的無價之寶，可是對於你們來說，其實只不過是一個骯髒的東西。”

陳海羨說：“我不明白。”

“因為，這是屬於他們兩人之間的禮物。”有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從黑暗之中，緩緩地走出來。

杜成義。

陳海羨一怔，因為他不知道杜成義知道了他的多少，聽到了多少。

老奶奶笑著說：“呵呵，還是小杜你這個孩子聰明。你一早已經看出來了？”

杜成義不說話，只是緩緩地點頭。

老奶奶說：“我，我其實是李爺爺的妻子呵，曾經我們的生活，是那麼幸福，那麼快樂的，可是，直至到當年，發生的鬼葬大會，我們就從此不得不分隔開來，如同陌生人了。”

“鬼葬大會？”

“是啊，鬼葬大會啊，這個鬼葬大會，斷送了多少人的幸福呢？可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我們都是低下的人。”

杜成義插話了，說：“老奶奶，你的意思是，當年的這個鬼葬大會，將你們這村莊的人，劃分為了兩種如同要對立的人？”

老***聲音透露出悲慘和恐懼，即使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卻仍然是一場直到現在仍然還沒有甦醒過來的惡夢：“是，是……我和老李就這樣分開了……只有我一個人呵，只有我一個人被分開來了——從此，我們就過上了不再有往來的日子——”

她的聲音說不出的寂寞荒涼，恐懼。

老奶奶繼續說：“這個天眼，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開始形成的。”

陳海羨忍不住問：“形成？天眼不是一開始就存在的寶物麼？”

老奶奶說：“所以，你根本不知道，這個天眼，到底是什麼東西——”

站在腐屍房邊緣處的老奶奶，緩緩地將煤油燈放在了地上，然後她突然轉過身子去，開始緩緩地解開上衣。

陳海羨看著老奶奶這個奇怪的舉動，實在不知道為什麼。

老奶奶將上衣拿在手中，說：“你們看，其實這就是當年，天眼形成的地方。”

陳海羨倒吸了一口冷氣。

在老***左肩膀背部的位置，出現一個肉色的隆起來的肉瘻，圓形。看得出來，在那個地方，過去曾經有一個巨大的瘤，然後被切割去了，所以傷口逐漸地癒合，然後形成了現在的這樣子一個突出來的肉瘤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