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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山腳下那塊巨大的岩石頂端,托爾烈發現了金眼狼的父親,也就是那天並沒有為難他的頭狼。
“它已經死了,遍體鱗傷,身上沒有一塊皮毛是好的。”托爾烈將壺中剩下的酒全部喝光,“要不是我看到它額頭上的那塊金斑,我都認不出是它來。”
刑術問:“它被其他的狼群襲擊了嗎?”
“不,不是。”托爾烈搖頭,“我詢問狼首部的狼頭時,才知道,這不是兩個狼群之間的戰鬥,而是狼群內部的廝殺,用我們的話來說,就是一場政變。”
第十八章:魂烙
為什麼金眼頭狼會被自己的族群襲擊?
原因很簡單,因為它失去了權威,它沒有襲擊人類的部落,也沒有帶回自己的兒子。
當然,這些是狼首部那個狼頭的推測,而托爾烈的父親盧爾烈也說了另外一種可能——也許金眼頭狼早就知道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脅,所以,他並沒有為難托爾烈,也沒有帶走自己的兒子,寧願自己的兒子落在人類的手中,也不希望它被自己的同族活活咬死。
托爾烈道:“我在那塊岩石後方,發現了被咬死的母狼和其他五隻狼崽,母狼的咽喉被咬破了,肚子被撕開,腸子拖了滿地,那五隻狼崽全都身首異處,看得出,政變的狼群所做的就是斬草除根,所以,也許我父親說得對,金眼頭狼在最後的時刻,選擇了將兒子交給人類來守護,不管如何,我的的確確有驚無險地擁有了一隻金眼狼。”
當時的托爾烈還獲知了另外一個故事,那就是關於金眼狼建立狼群的故事,這個過程十分血腥——金眼狼因為天性兇殘,在成年之後都會離開狼群,不會繼任自己父親的地位,也可以說,每一頭金眼狼在成年之後,都會面臨一場大的政變。所以,小金眼狼在學會相關技能之後,便會開始長時間的獨立生活,在這個過程中,這頭金眼狼會不斷地伏擊其他的小型狼群,咬死狼頭和忠心狼頭的成年狼,強迫族群中剩下的狼對自己俯首稱臣。
就這樣,金眼狼會襲擊一個又一個狼群,不斷壯大自己的隊伍,直到有一天他心滿意足,它的殺戮便會停止,它會挑選一隻它喜歡的母狼,過著正常的狼族生活,撫育著下一代,然後它的下一代又如此迴圈。
托爾烈說到這,苦笑道:“當時我不懂,後來我離開部落,開始學習外面的知識時,我才猛然發現,其實人類的歷史不也這樣嗎?你們所說的那個契丹人不也這樣嗎?人和狼在某些時候,是沒有任何區別的。”
連九棋點頭道:“這麼說,那隻金眼狼後來成功地與牧羊犬交配,並且產下了那隻叫魂烙的狼牧?”
“對,很順利,順利得讓整個部落都很吃驚,但隨後發生的事情,完全超出了我們的掌控之外。”托爾烈說著又舉起酒壺,往嘴裡倒的時候,才發現酒壺已經徹底空了,他只得放下繼續道,“在魂烙斷奶的那一天,部落舉行了慶祝,大家喝酒唱歌一直到天亮,誰知道天亮的時候,我們才發現金眼狼和牧羊犬,也就是魂烙的父母都被咬死了,而當時唯一有嫌疑的只有魂烙,因為魂烙滿口是血,而且不讓任何人靠近它和它父母的屍體。”
眾人都圍在那,狼首部的戰士都拔出了武器,雖然面對的是一隻幼小的狼牧,但魂烙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殺氣,讓所有人都不寒而慄。狼首部的戰士等待著盧爾烈的命令,只要他點頭,他們就會立即殺死這隻連自己父母都不放過的狼牧。
殺死自己親生父母的狼牧,在部落歷史上是前所未有的,因為沒有先例,所以盧爾烈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置那東西。
最終,托爾烈主動告訴父親:“我去,它是我的狼牧,如果它咬我,我認命,如果它讓我親近,我就放它離開,它是狼牧,狼牧的最終歸屬不也是草原嗎?”
盧爾烈沒有說話,如上次一樣,他沒有走出自己的大帳,依然安坐在那裡,看著托爾烈離開。
托爾烈走到已經快筋疲力盡的魂烙跟前,蹲了下來,嘗試著將手伸向魂烙的鼻子。
就在他的手快觸碰到魂烙的瞬間,魂烙張開嘴一口咬住托爾烈的手,旁人發出驚呼,有些膽小的女人都直接閉上了眼,等她們睜開眼的時候,卻發現魂烙正舔著托爾烈的手,並逐漸靠近托爾烈,蜷縮在了他的懷中。
托爾烈抱起魂烙,穿越人群上馬離開了。
“我帶著魂烙來到了當初抱走它爸爸的那個山腳下,將它放在了那個山洞舊狼窩裡,我記得很清楚,我走的時候,魂烙似乎很清楚自己被遺棄了,站在洞口發出悽慘的叫聲。”托爾烈長嘆一口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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