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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年多大了?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刑術看著賀晨雪,“我和凡孟本身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也許我身上的缺點大於優點,但我至少身上沒有偽善和道貌岸然。當然,我現在說什麼,你都會當做是我對凡孟的詆譭和攻擊,而我,只有那麼一句話,你始終記得就好,那就是,無論過了多久,無論你姐姐在或者不在,你始終只都是,只會是你姐姐的替代品。”
賀晨雪雙手微微抖動著,刑術的這些直言直語直接命中了她心底最深處。
此時刑術的手放了下來,語氣也慢了下來:“賀小姐,我理解你對凡孟的感情,因為那個年齡段的感情是最純粹,最純潔,最刻木銘心的,相比之下,你我從相識到現在所經歷的一切,連塵埃都算不上。”
賀晨雪不說話了,只是等刑術幫助她快滑下懸崖的時候,才說了一句:“謝謝你的理解,對不起。”
賀晨雪仰頭的那一刻,卻看到刑術滿臉的笑容,他說:“你我最大的區別是,你看不到太遠的地方,並不知道自己眼前十米外面臨的是什麼,而我,每時每刻都提醒自己是站在懸崖邊上。”
賀晨雪將對講機也摸出來,遞給刑術:“我用不上了,你留著吧。”
刑術搖頭,但賀晨雪依然堅持,他只得收下,隨後他鬆開了賀晨雪,賀晨雪抓著鎖釦,仰頭看著刑術慢慢地滑了下去……
刑術不可能不痛心,不難過,他雖然是個謹慎小心的人,但也做不到真正的鐵石心腸。此時的他,在內心慶幸著知道這一切是在這裡,而不是在哈爾濱那種安穩的環境下,否則的話,他肯定會痛不欲生,四處找事情來做,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他永遠不會像某些人一樣,帶著哀怨的眼神和語氣詢問賀晨雪為什麼。因為從當初賀晨雪向他提起有凡孟這個人開始,他就知道凡孟在她心中的份量,當凡孟從“地獄”返回的那一刻,他也明白,自己在賀晨雪的生命中,最多隻是一個閃回的鏡頭,連動人的插曲都算不上。
當然,他能保持著最基本的冷靜,完全是因為他經歷過類似的事情——那個時候,他還是個情竇初開的小子,對感情抱著狂熱,滿腦子裝著的都是“只要我全心全意,為你付出一切,你就不會,也不應該傷害我或者背叛我”的理念。
有用嗎?沒用。那段感情最終不了了之,不過也因為那段感情的變異與變質,讓刑術在思想上得到了飛速的進步,同樣也導致了這些年,他的感情世界一片空白。
記憶中有一塊地方,如果被自己刻意挖空了,那就是空了,你找什麼都無法填補的。
刑術滑下,落到繩索尾端那塊凸出的岩石上時,閻剛四人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但在他穩穩落下,白仲政幫他解開鎖釦的那一刻,他還下意識朝著另外一側看去,想知道賀晨雪是不是與他一樣安全滑下。
可惜的是,這邊與另外那頭還有些距離,加上雲霧環繞的關係,只能隱約看個大概。
不知所以的譚通還仰頭看著上面,等待著,問:“咦?你媳婦兒呢?”
刑術抬手指著另外一邊道:“在那邊,她選擇和她姐姐、姐夫在一起。”
“啊?”譚通很是詫異,順著刑術的手看去,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在那晃動,並且沒有明白刑術話中的意思。
閻剛在一側道:“看來這次是沒戲了。”
白仲政所注意的並不在賀晨雪身上,他道:“那個凡孟很奇怪,應該說他們那邊幾個人都很奇怪,與我們不一樣,他們在一起合作似乎是被迫的。”
在一側整理繩索的薩木川抬眼道:“我也看出來了。”
譚通聽完,在一側低聲對刑術說:“喂,這麼一分析,你媳婦兒有危險了。”
閻剛撞了一下譚通,皺眉瞪了一下他,示意他別多嘴,一側的白仲政只是靠近刑術的時候,低聲了說了句:“集中精力。”
在場人當中,沒有人比閻剛、白仲政兩人更清楚刑術心裡的感受了,他們也知道,從這一刻開始,刑術就開始在心中刨了一個坑,然後將往事中的某些片段扔進去,然後埋起來。
“出發吧,時間不等人。”閻剛趴下,慢慢挪向右側,“左右兩側都可以下,為了節省時間,我們一左一右分成兩批。”
在另外一邊,當賀晨雪從繩索上滑下時,凡孟與賀月佳並不吃驚,但一側的元震八卻很詫異,這種詫異很快變成了一種擔憂——原本他認為賀晨雪是刑術的戀人,是刑術的未婚妻,也是他所發現的刑術身上最大的弱點。
而眼下的情況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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