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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來的這些線索去找到奇門,就必須讓我去做該做的,否則,你們什麼都得不到。”
車伕聽完刑仁舉的話,拍了拍手,很快,從街邊各個角落中鑽出來數十個持槍的男子,這些人不約而同地舉起槍,瞄準了黃包車上的刑仁舉。
刑仁舉環視周圍一眼:“這裡可是公共租界,一旦你在這裡開槍,不僅是巡捕房會來人,各國駐紮的軍隊也會趕過來,到時候,你們插翅難飛,另外,國民政府已經打算對付你們了,你們好自為之吧。”
車伕冷冷道:“這個我們早就知道了,我們留下了一批人,讓他們抓,讓他們殺,但是掌戎逐貨師他們是殺不光的,我們一定會找到奇門,找回先知留下的一切,振興大統摩尼教!”
刑仁舉不屑一顧:“瘋子。”
車伕皺眉:“我們也許是瘋子,但也比你們這些混吃等死,沒有任何追求和理想的人好,只要我們找回了先知的神蹟,我們就能改變一切!”
刑仁舉搖頭閉眼,不再與車伕爭辯:“明天晚上,還是在那個地方,我會將張墨鹿給我的那張紙交給你們,我花一天的時間來抄寫,只有這麼一個條件,你們如果不願意,儘管開槍打死我,不過我勸你們可要想好了,一旦我死了,張墨鹿的計劃就不會再繼續下去,線索就全部斷了。”
刑仁舉就那樣閉眼坐在那,等了許久,等他再睜開眼的時候,眼前的車伕已經不見了,周圍那些個槍手也全都消失不見了,他知道,對方算是同意了他的要求。
刑仁舉走下黃包車,在街頭慢悠悠地走著,又穿梭在小巷之中,但始終都無法擺脫那些如鬼魂一般的跟蹤者,他知道,這些人會一直跟到他死的那一天。
也就是那一天晚上,刑仁舉擅自做了一個決定,他修改了張墨鹿給他安排的最後一條路,他決定死在監獄中,永遠將自己知道的那一切用黑土給掩蓋住。
第二天晚上,刑仁舉又回到了坐上黃包車的那個街口,將那張紙交給了那名車伕,然後轉身離開,將紙交出去的那一瞬間,他感覺到無比輕鬆,他終於啟動了張墨鹿的計劃——如果昨晚他就將那張紙交出去,那些人是不會相信他的,只有隔一天一夜,讓他們監視個一天一夜,那些掌戎逐貨師們才會更加重視那張紙,重視張墨鹿設下的那個局,而不知道自己已經緩慢地陷入局中,就如雙腳踩進了流沙中一樣。
辦完這一切之後,刑仁舉直接坐火車離開了上海,回到了孝城老家,準備在開始死亡之路之前,最後一次去墳頭上拜祭一下父親刑伯秋。
第四章:死神的火焰
孝城城郊亂墳崗。
刑仁舉跪在那塊連碑都沒有立,還長滿野草的墳包前,磕下頭去。在他身後的那座山崗,就是當年刑伯秋和張墨鹿下跪的地方。
這也是刑伯秋死前,要求自己葬在這個地方,並且不立碑的原因——那場他引來的洪水,一共害死了孝城兩百六十七人,其中很多人屍體被找到時,已經面目全非,只知男女,不知道姓名,於是這裡就多了幾十座無名墳。
刑伯秋自知沒資格葬在風水寶地,只能讓自己的屍身與那些他害死的人一起葬在這個亂墳崗中,算是一種贖罪,雖然在生前,他也盡力去彌補,但到最後因孝金而死的人,已經數不勝數。
“爹,你臨終前說過,人死前,才會明白,人一輩子為了什麼,就為了無知的來到人世間,又踏踏實實地離開人世間,最好也是帶著無知死去,那樣在嚥氣前,自己才不會留下遺憾。”刑仁舉看著那座墳包輕聲道,“我已經按照您生前所吩咐的去做了,如您所料,張墨鹿根本沒有發現,其他那些掌戎逐貨師們也沒有發現,您說過,只要逐貨師們都死了,就不會再有這些悲劇發生了,所以,我會讓我的子孫們謹記這一點。”
說完,刑仁舉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起身來,站在那環視著整個亂墳崗,在他眼中,周圍的那些墳包開始成倍數的增加,彷彿每一座墳墓的墓碑上都寫著一個逐貨師的名字。
想到這,刑仁舉終於笑了,轉身大步離開,走向亂墳崗外的樹林之中,在那裡一個女人領著一個孩子站在那等待著。
刑仁舉走到那婦人跟前,掏出一個厚厚的日記本遞過去:“阿悅,這是我的遺物,收好,傳下去。”
被稱為阿悅的婦人搖頭:“我不要什麼遺物,我要的是你的人,我要你活著,要你當以前那個人,那個警察。”
刑仁舉沒有多解釋,只是蹲下來,蹲在自己兒子跟前,將日誌遞了過去:“雲志,拿著,好好保管,除了你的兒子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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