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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可以在地攤上撿漏,佔著便宜,而心理安慰則是指,剛入行的人或者半懂不懂的人認為裝修華麗的店鋪會很坑人。”
田煉峰點頭:“我知道了,意思就是說,他們認為擺地攤的沒有自己那麼聰明,而自己的眼力又比不上開店的,對吧?”
刑術點頭:“對,但實際上有時候恰恰相反,擺攤的人當中,有很多高人,而店鋪裡面則有很多不怎麼懂的人,例如說在我對面開店的張大文。”
田煉峰點頭,在心裡牢記著,閻剛則在旁邊道:“插一句話,電話號碼我查過了,沒用,是那類利用軟體隨機生成的號碼,我讓朋友追查過,查出的來源是境外,但這個也是假的,總之要徹底調查出來,很麻煩,還得花點時間。”
刑術點頭:“那就先查著吧,我最感興趣的還是張護士的事情,據她回憶過去和那些人找上她的過程,我推測,這群人就是在她擺地攤的時候盯上她的,我問過她,在古玩城內是否有誰知道她是護士的身份,她說有很多人都知道,所以,這個範圍就變得很大,只能確定這個團伙當中有人也經常出沒在古玩城之內。”
刑術說完,又想了會兒道:“還有一件事值得注意,張護士說,她賺的第一筆大錢是當時有人賣給她了一幅字,她不懂那是什麼,但因為當時那個人賣得急,她是五百塊錢收來的,後來遇到一個人,那人開口就說五千,張護士也不傻,立即明白也許這東西很值錢,於是找了古玩城裡面西南角一個專門倒騰字畫的人,這個人我認識,叫齊魯,人稱齊八爺,齊八爺一看那字,就說那是寶貝,雖然不是價值連城,但也能賣出好幾倍的高價,讓她五千塊千萬不要出手。”
田煉峰一聽,頓時來了興趣,馬上就問:“那是什麼寶貝啊?什麼字?誰的?王羲之的?”
“你除了王羲之還知道其他人嗎?”刑術忍不住樂了。
田煉峰一下不高興了:“我真研究過,我還知道王獻之!”
閻剛看向一側,深吸一口氣道:“我都不算是這個行當的人,我也知道,那是他兒子,我還知道王蒙,王修,王慈,你知道嗎?都是三國魏晉南北朝時期的書法名家。”
刑術笑道:“喲,閻王也懂這個?”
“略懂!”閻剛笑著模仿著刑術的語氣。
田煉峰思考道:“看來只要姓王,能寫好字的機率就要大點?”
刑術搖頭:“胡說八道,東晉時期的羊固,李式等等,數下來好幾十個,不僅是王羲之,但是張護士收的這張紙是塌本,而且還是趙模的塌本,你知道趙模嗎?”
田煉峰搖頭,閻剛也搖頭。
刑術道:“趙模是唐朝唐太宗時期很有名的塌書手,與馮承素、諸葛貞、韓道政四人一起,曾經在唐太宗的授意下臨摹了數本《蘭亭序》。”
田煉峰點頭,又恍然大悟的模樣:“就是趴在石碑上面,鋪上一張紙,然後把碑文印下來?”
刑術搖頭:“你說的那是拓本。”
田煉峰一下懵了:“是呀,我說的是塌本啊!”
“這兩個字連起來讀同音,一個塌陷的塌字,叫塌本,一個是提手旁一個石字的拓字,叫拓本。”刑術自己都覺得快亂了。
田煉峰也糊塗了,拿出手機來用拼音輸,隨後舉起來說:“你看,我輸入tuoben拼音,他就會出來‘拓本’兩個字,但在‘拓’後面會有ta的拼音標註,難道說這個字單獨讀是一個音,連上一個本字就變了?”
閻剛在一旁更糊塗,一臉茫然。
刑術一揮手:“聽我的吧,先有塌本再有拓本,哎媽,因為同音,我自己都糊塗了。土字旁那個塌本在先,提手旁那個拓本在後,後面的拓本是前面那個塌本的音變,但就含義來說,是兩種不同的東西。塌本指的就是臨摹,下面是字或者畫,上面再鋪紙,用筆將字或者畫的輪廓描繪出來,再在其中填墨,而拓本就是你剛才說的在碑上拓字。”
閻剛聽明白了,立即點頭,田煉峰則用茫然的眼神看著閻剛,又看著刑術,隨後知趣道:“你繼續說,我回頭自個兒研究。”
刑術嘆了一口氣繼續道:“張護士說,齊八爺看出來那應該是趙模的塌本墨寶,就是指第一遍或者不成功的第二遍的臨摹品,而且就是《蘭亭序》。”
田煉峰疑惑道:“既然是臨摹的,怎麼能看出來呢?而且怎麼能儲存那麼久的?”
刑術解釋道:“那時候,就算是臨摹品也不能隨便帶走,皇帝拿到的臨摹成品是有印章在上面的,如果是草稿,上面也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