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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誰也沒有想到,他們在回哈爾濱的第二天才得知劉志剛的情況——他從某座六層樓高的樓房上跳了下來。
可是劉志剛並沒有死,他跳下來的時候,樓下正好有一家在搬家,他落在卡車上面的沙發中,彈出來砸在旁邊的雪堆上,隨後被送進醫院,雖然搶救過來了,但依然陷入重度昏迷之中。
得知這訊息的時候,刑術正坐在自己的當鋪中記錄著關於在天地府中經歷的一切,聽到這個訊息立即和閻剛、田煉峰趕到了劉志剛所住的醫大四院,同時閻剛也找到了在劉志剛自殺小區所屬轄區派出所的朋友,經他們調查,閻剛屬於自殺,沒有任何他殺的痕跡,他跳樓前就住在那小區的五樓,是租的房子。
“有沒有留下遺書之類的?”刑術問。
那位民警搖頭:“沒有,但是從他租住的屋子來看,他應該是想好了要自殺,因為屋子被刻意打掃收拾過,東西都碼得整整齊齊的,死之前他還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還將下季度的房租放在了信封裡,就擺在茶几上面,旁邊還有一個鞋盒子,盒子裡面放了五萬塊錢,裡面留了兩張紙條,其中一張寫著房東的名字,下面寫了‘給您添麻煩了’幾個字,另外一張紙條寫著‘對不起,給各位添麻煩了’,我們初步核實字型,的確是劉志剛所寫的,而且在他任教的學校,也有老師說過,他請了一個月的假,請假的時候還對校領導說過,他也許不會回來了,不過大家都沒有當一回事,因為平日內劉志剛很喜歡開玩笑,不過我們沒有查明他自殺的原因。”
民警問完,頓了頓,看樣子有些話想說好像又不方便說。
閻剛見狀,立即道:“老曾,咱們是多年的兄弟,這裡都是自己人。”
民警點頭道:“之所以我們沒有結案,還在調查,是因為勘查他家,也就是學校安排的員工樓那個家時,發現他的一個櫃子有挪動的痕跡,我們搬開櫃子之後,發現了那牆壁上全寫著‘人之初’三個字,密密麻麻全寫滿了,所以,我們認為這件事沒那麼簡單,如果你們有什麼線索,一定要提供給警方。”
刑術看著地面發呆,閻剛立即道:“老曾,如果我們有線索,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謝謝你的幫忙。”
曾姓民警點頭,看了一眼刑術,閻剛立即碰了碰刑術,刑術回過神來,立即道:“謝謝你,辛苦了。”
民警點頭告別三人離開。
民警走遠,田煉峰立即道:“人之初是什麼意思?”
“你沒讀過三字經?”閻剛看著監護病房,“人之初,性本善。”
田煉峰一拍腦袋,這才反應過來。
此時,刑術卻淡淡道:“三字經是那樣寫的。但是,我想劉志剛不是那樣理解的,別忘了,他是在前蘇聯讀的大學,那裡信奉東正教,在基督教三大分支之一的東正教中,認為人一生下來就有罪,只有上帝沒罪,但人們可以透過懺悔來贖罪,所以,我覺得,他想寫的是——人之初,性本惡。”
田煉峰正要又說點什麼,閻剛卻將田煉峰拽開了,讓刑術一個人靜一靜。
半個月之後,劉志剛清醒了,但清醒之後的劉志剛也許是腦部遭受撞擊的原因,已經變成了個非正常人,換句話說,他的精神出現了問題,除了吃喝拉撒之外,其餘時間都在那裡唸叨著“人之初”三個字。
經過相關專業精神科醫生鑑定,劉志剛屬於腦器質性精神障礙,也就是因為腦部受到外傷或者腦出血等因素導致的,但並不瞭解之前他是否有相關病症。
因為劉志剛沒有親人,他的養父也恰好在他清醒過來的頭一天死去,所以刑術和閻剛找到他學校的領導,終於將他弄到了圳陽市精神病院中,也就是刑術長大的地方。
刑術站在刑國棟辦公室的視窗,看著正由護士攙扶著,在那繞著剛剛清掃過積雪的空地走圈的劉志剛,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給了刑國棟。
刑國棟聽完,驚訝得好半天都合不攏嘴,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刑術扭頭道:“爸,劉志剛自己還有很多積蓄,按照醫院的標準,差不多也夠他壽終正寢了吧?”
刑國棟點頭嘆氣道:“多的都有了,而且他學校也表態了,如果不夠,學校會出一部分,但不需要了,他的積蓄夠了,這人好像就沒有花過錢一樣,還有那麼多錢。”
刑術搖頭:“他花過,別忘了,他的級別,工資福利不少的,一部分錢花在屯子裡面了。”
“啊?”刑國棟很驚訝。
刑術道:“閻剛後來打聽過,屯子裡面好多孩子讀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