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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術說著扣上虎爪之後,讓胡三千幫自己拽著安全繩,緊接著自己順著一側的洞壁表面上的那些窟窿搭著手腳慢慢爬過去,隨後道:“行了,你先接繩子吧。”
刑術說著開啟頭燈,照著自己身處的這間牢房,毫無疑問,這的確是牢房,一側的牆壁上明顯是有人用石頭劃出的計算時間的印記,六道豎槓中間劃一道橫槓,表示一週的時間,刑術大致數了一下,上面記錄的時間一共是一年零一個月零三天,也就是說這裡關押著的這個人,在這裡住了這麼長的時間,也許是死了,也許是走了,但死去的可能性較大,因為周圍還有一堆稀爛的衣物。
刑術蹲下來在那堆衣服中翻找著,時不時抬眼去看一下右側那個完全石制,並與牢房洞穴本身就是一體的床,他清楚這張床是挖出這個洞穴的同時,刻意鑿出來的,周圍其他的牢房也應該一樣。
但是,周圍的這個石床也好,留下的東西也好,沒有一樣東西可以讓人搞明白這裡修建的時間,而眼前的這堆衣物也絕對不超過百年,頂多幾十年的時間。
終於,刑術在一堆衣物當中,找出了一塊還印有“別區監獄”四字的布匹出來,他小心翼翼地提起來,盯著那四個繁體漢字底部已經無比模糊的俄語,隨後對著外面說:“三千,我雖然不知道這個地方是什麼時候修建出來的,但我知道以前這裡關押過什麼時期的人。”
“什麼?”在那頭接好了繩子,正在往洞穴地面打固定釘的胡三千問道。
“我找到一塊破布,上面寫著‘別區監獄’,我想如果這塊布是完整的話,上面所有的字應該寫的是‘北滿特別區監獄’,而這個北滿特別區監獄是在1932年東北淪陷之後,偽滿洲國成立之後更改的稱呼。”刑術將那塊布小心翼翼疊起來裝在口袋之中,“田煉峰告訴我,以前刑仁舉被關押在偽滿時期的哈爾濱監獄道里分監的時候,我就查過《哈爾濱市志》,仔細研究過這座監獄的情況。”
1901年,也就是當時滿清的光緒二十七年,沙皇俄國頒佈了《滿州司法條例》,從而攝取了中東鐵路附屬地的司法權,在中東鐵路附屬地的哈爾濱道里中國大街,也就是後來的中央大街256號設定了道里監獄,監獄佔地面積約一萬平方米。
這座監獄設男監、女監、病監等一系列獨立式監區,可關押犯人500名左右,監獄職員不到50人,全部由俄國人擔任。
1920年之後,國民政府收回俄國治外法權的規定和司法部制定的《收回中東鐵路司法制度暫行辦法》,隨後哈爾濱警察總局接管該監獄,由東省鐵路護路軍司令部派士兵防護,並且留任了從前監獄的大部分俄國職員。
1932年東北淪陷,偽滿洲國哈爾濱高等法院再次接管該監獄,1933年7月,將其改名為北滿特別區監獄,保留了原監獄機構,留任了主要官員,其中大部分依然是俄國人,設有一名由日本人負責監督的典獄佐。多年後,在1936年,該監獄更名為哈爾濱監獄道里分監。
刑術繼續搜查著周圍:“哈爾濱道里分監成立之後,日本人加固了監獄,因為這裡不僅關押了以前部分俄國重犯,還有一些共產國際方面的間諜,還有國共兩黨的人士,獄警、守衛也加派了人手,還有單獨的電話直通線路可以聯絡日本憲兵隊,如有意外情況發生,憲兵可以在短時間內趕到監獄鎮壓。”
賀晨雪在另外一邊聽完道:“但也不可能是日本人修建的吧?他們不可能挖下來五十米的深度,就為了關押犯人。”
刑術搖頭:“當然不可能是日本人修建的,也不是俄國人,單從石門的建築風格來看,應該是契丹人。”
胡三千下意識看了下頭上的石門:“為什麼這麼說。”
刑術走出來,站在自己這扇石門跟前:“耶律阿保機在沒有建大遼之前,他們修建宮殿呀城堡之類的,都是他們從邊境上擄來的漢人工匠主持修建的,雖說後來有大批的契丹工匠也跟隨學習,但這些東西並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學成的,所以這些石門看起來像是磚體結構的,實際上只是用石頭雕刻成為磚體外表的模樣,要知道,磚體結構的房屋是唐朝開始興起的,渤海國的紅磚燒製技術全部來源於唐朝,但是在磚體燒製紋路之上,渤海國延續的是唐朝的圖案,大體都是龍紋、人面紋、葉脈紋等等,而契丹則不一樣,上到皇室下到有條件修建磚體房屋的百姓,製成的磚體紋路都用的是青牛白馬,也就是契丹的圖騰。”
賀晨雪一愣:“契丹的圖騰不是狼嗎?”
胡三千立即道:“那是小說演義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