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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興趣。”刑術直接道。
凡孟道:“我去湘西的目的,就是為了找賀月佳。”
刑術冷笑了一聲:“沒想到凡少爺喜歡編故事。”
“好吧。”凡孟道,“那你就當我說的是一個故事。”
刑術轉身:“我去泡茶,有煙有茶有點心,這樣才襯托故事,但不知道你講的這個故事,是什麼型別?我一直覺得如果故事有點恐怖,那就應該喝點紅茶,正山小種、金駿眉什麼的,如果故事有點煩躁的話,那就喝綠茶吧,能下下火。”
凡孟笑道:“我喜歡青茶,鐵觀音、羅漢沉香或者是鳳凰水仙都可以。”
“還是喝金駿眉吧。”刑術燒水,準備著茶具,語氣冷淡。
“好!”凡孟點頭道,“客隨主便。”
刑術將電水壺的開關按下的時候,開口道:“你可以開始了。”
“賀晨雪的身份,想必你也知道了,他是璩瞳的親生女兒,孿生雙胞胎之中的妹妹。”凡孟看著刑術那張毫無驚訝表情的臉,“看吧,我就知道你清楚這件事,你覺得璩瞳知道嗎?”
刑術淡淡道:“你到底還講不講故事?”
“對不起。”凡孟笑著點頭,“賀月佳的性格與賀晨雪完全相反,她很獨立,從小就獨立,像是個成人,而賀晨雪則像是個洋娃娃,或者說毛絨玩具,很可愛,乖巧,說話細聲細氣,非常溫柔,但我知道,賀晨雪一直很羨慕姐姐的獨立獨行,私下也在模仿,所以,也許有時候你會看到一個冷漠的賀晨雪,但其實那不是她,那是她對姐姐的模仿。”
刑術下意識想起了初見賀晨雪的時候,那時候的她和現在的她的確判若兩人,雖然都有冷漠的時候,但從前是刻意的冷漠,而現在是無助的沉默,就如同那天他們在拍賣行門口分開時,賀晨雪所表現的一樣,即便沉默也無法掩飾內心的慌亂。
“她不是玩具。”刑術忽然說了這樣一句話。
凡孟點頭:“那只是比喻,我找不到合適的比喻而已。”
“然後呢?”刑術再問,轉身看了一眼已經發響的水壺。
凡孟又道:“她們姐妹兩人的感情好到無法形容過,但是那年突然間賀月佳就消失了,四大首工還有所有的門徒不斷的找,沒有人找到賀月佳在什麼地方,最終只得接受她失蹤的事實,連警察都找不到,而且那麼大的人了,誘拐是不太可能的,況且賀月佳那麼聰明,所以,我當時在想,也許她是想離開了,去做點自己想做的事情,後來,我的這個想法被證實了,我收到一封信,是賀月佳的親筆信。”
凡孟說完,從口袋中拿出一份疊好的信來,放在旁邊的桌子上,那意思等於是讓刑術過來自己看。
刑術看著桌子上那封信,並未走過去,只是看著,許久,水壺響了,凝視著那封信的刑術毫無反應,凡孟指著櫃檯後面道:“水開了。”
刑術這才從分析中回過神來,轉身拿起水壺,開始準備泡茶,隨後端著茶海到了凡孟跟前,放在桌上,將茶倒好後道:“請茶。”
凡孟拿起杯子的同時,刑術也坐下拿起那封信,慢慢開啟,信並不長——
……
凡孟:
見信佳。
我一切安好,現在身處湘西林各山,距最近的保靖縣大概一日路程,沿河而下,步行最慢需要五天,走省道過縣道,開車則只需一天,但到山下之後只能步行,上山還需要花費一天時間。
我在半山腰一個叫做‘甲厝’的村子裡面,這裡的人很好。
希望你能來找我,我有事相求,請不要將此事告訴給其他人。
謹記。
切記。
賀月佳親筆
……
整封信就這麼短,但刑術讀了十次,第一遍讀完之後,他腦子中閃過的全部是一張張臉——璩瞳、賀晨雪、賀月佳,還有在拘留所中同居一室的那徐家四兄弟。
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的地方——他們都是湖南人。
賀月佳和賀晨雪是璩瞳的女兒,祖籍也應屬湖南。
刑術覺得這些肯定都不會是巧合,最近調查和知道的事情當中,與湘西也有著直接的關聯,毫無疑問,今天凡孟帶著信來的原因,也是為了告訴他這個重點。
當然,信中還透露出了很多的疑點,讓人基本上一眼就能看出來。
刑術沒有說出自己的推測,而是將信疊好,重新放在了先前的位置上。
凡孟看了一眼信,又看著刑術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