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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以後一定聽你的話,我不喝大白梨了,我不吃餃子了,我什麼也不要了,我只要媽媽,我聽話,我聽話!”小潘峰連滾帶爬,帶著渾身的雪跑到了江岸邊,在那大聲哭喊著,無助地看著江岸那條路的兩頭,“媽媽,媽媽,我求求你了媽媽,我什麼都不要了,我乖乖地去上幼兒園,我晚上也不要你講故事了,媽媽——”
就是那天,小潘峰突然間就成為了一個孤兒,他由始至終都不明白為什麼媽媽會不見了?還是孩子的他,單純的以為媽媽是生自己的氣了……是因為自己太饞了?還是他走進商店的時候總是問媽媽要玩具?不管怎樣,他都忽略了,從張玉霞決定扔下他,開始自己新的人生的那一刻,在與他的對話中,下意識就刪除了“媽媽”這個稱呼,取而代之的只是一個簡單的“我”字。
後來,當小潘峰真正意識到自己被母親拋棄的時候,是來到玉蘭孤兒院的一年後的某天——那天,他呆呆地坐在孤兒院的門口,和往日一樣期待著媽媽會來接自己,但直到傍晚,他都沒有見到那個女人,反而看到的是即便衣衫襤褸,卻依然那麼可愛漂亮的夏婕竹。
夏婕竹走進孤兒院院落的時候,第一個看見的人就是潘峰,她對潘峰露出了個笑容,而已經很久沒有說過話,沒有笑過的潘峰只是呆呆地看著她,一臉的失望。
就在此時,王玉蘭從門口走出來,詢問著那兩個帶夏婕竹來的民政局工作人員:“這孩子是什麼情況?”
“是個啞巴,好像眼睛也有點問題,就被家裡人扔掉了。”民政局的工作人員嘆氣道,“自己的親生孩子,怎麼就能狠得下這個心?這些人抓著都該扔進監獄裡去!”
比小潘峰大幾歲的夏婕竹已經懂事了,她完全清楚那是怎麼回事,但當她聽到那句“扔進監獄裡去”的時候,夏婕竹卻抓著工作人員的手晃了晃,微微搖了搖頭,告訴對方不要那麼做。
同時,聽清楚那句話的小潘峰則站了起來,瞪大眼睛看著王玉蘭和民政局的人,隨後眼淚從眼眶中滾了出來,接連不斷地滾了出來,瞬間就浸溼了胸前的衣服。
沒有哭聲,沒有叫喊,只有眼淚。
“媽媽……”小潘峰慢慢坐在臺階上,開口道,“媽媽把我扔掉了。”
夏婕竹從民政局工作人員與王玉蘭之間走出,走到小潘峰跟前,張開雙臂抱住了小潘峰,就那麼緊緊地抱著。
那一刻,潘峰在夏婕竹身上聞到了媽媽的味道。
那一天,是潘峰的生日。
那一年,夏婕竹7歲,潘峰4歲。
從那時開始,夏婕竹成為了潘峰的媽媽,屬於他的小媽媽。
……
刑術看到這的時候,已經喘不過氣來了,他合上日記本,坐在那發呆。
錯了,一開始就錯了,潘峰對夏婕竹之間並不是愛情,而是母子情,一種雖然怪異,但又十分溫暖的母子情,這就是為什麼當紀德武與夏婕竹相愛的時候,潘峰反而顯得那麼高興。
當年三個人的關係並沒有那麼複雜,而是爸爸、媽媽和兒子的關係。
刑術拿起電話,想要告訴傅茗偉,但他發現自己連拿電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只得坐在那,任由無法控制的眼淚滴落下來,也許,是因為感同身受……
刑術最終撥通了傅茗偉的電話,解開了他的疑惑。
傅茗偉聽完道:“原本他對紀德武的那種恨,是兒子對父親的恨,怨恨父親無法保護自己的母親,我想,這也是為什麼,他沒有真的對紀德武下手做什麼,而是以紀德武自斷十指而告終。”
刑術無力地坐在那,拿著電話道:“傅警官,你說,如果這個世界上只有好人和壞人,那該多好,那樣的話,就單純多了。”
傅茗偉平靜道:“其實這個世界上吧,只有兩種人,男人和女人……”
“不!”刑術反駁道,“除了男人和女人之外,還有父親和母親。”
傅茗偉在電話那頭遲疑了一會兒,隨後道:“晚安。”
刑術隨後掛了電話,那頭的傅茗偉放下電話,原本想摸出煙來點上的他,又放了下來,拿出手機定下了早晨七點的鬧鐘,並在鬧鐘提醒事件上寫了“去掃墓看媽媽”幾個字。
這一邊的當鋪中,刑術蜷縮在那,呆呆地看著前方的黑暗,雖然他幾乎隔一段時間便會去母親墳前清理,祭拜,雖然墓碑上和錢包中都有母親的照片,可是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母親的模樣變得越來越模糊,他很怕有一天,當自己醒來,看著錢包中的照片,卻根本不認識照片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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