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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的墨暮橋,正聽著歌私下晃盪著,同時搜查著這間屋子中是否有竊聽監視裝置,等確定沒有這些東西后,墨暮橋自己從包中拿出了自己的相機、攝影機、望遠鏡等物品,挨個拆下來,從其中將一部分“多餘”的配件取出,在那拼湊出了一個他故意拆開分開放的監視裝置。
墨暮橋將那個裝置掛在了窗簾邊緣的角落之中,又開啟手機將其連線上公眾wifi,調整好一切後——從12歲開始,他就學會在各種環境中監視且反監視,也學會絕對控制自己的情緒,就算是喜怒都是故意表現給人看的,內心想法會徹底隱藏起來。
“你是誰?回答我!你是誰?”
坐在角落中的墨暮橋耳邊迴響著那個教授自己殺人的“老師”,那個澳洲土著的聲音。
他永遠都記得那個傍晚,他被老師拖行在沙漠中,綁在一顆仙人掌上拷問的情景,在那之前,他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只喝過少量可以維持生命的水。
他的身體扎滿了仙人掌的刺,但他不敢掙扎,一旦掙扎痛得更厲害,同時,綁著他身體的三根皮筋也因為失去水分的關係逐漸收緊,讓他快喘不過來氣。
“我叫托馬斯。亨特,我是亨特家的小兒子,我在一傢俬立學校上學,我的老師叫約翰遜……”墨暮橋吃力地編造著謊言,這是他必須學會的,哪怕是在瀕死邊緣,被人拷問時,也不能說實話,必須要在心中說完那個早就編造好,也許會天衣無縫的謊言。
老師上前,抓住墨暮橋的下巴:“你撒謊,亨特家根本就沒有小兒子!”
“我沒撒謊,是真的。”墨暮橋眼淚滴落了下來,好像是習慣,也好像是出自自然,“先生,我求求您了,給我爸爸打電話吧,他會付贖金的,真的,求求您了,放了我,我受不了了,求求您了。”
接下來,老師開始用皮帶抽打著墨暮橋,足足打了半個小時,半小時後,墨暮橋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可是,墨暮橋依然堅持自己的那番話,堅持著那謊言,老師轉身便走,開車駛離了沙漠,又過了一天一夜後,才回來解救墨暮橋,但是當他回來的時候,墨暮橋已經想辦法掰斷了仙人掌,並且埋伏在旁邊,用磨得鋒利的石頭,直接割斷了那位老師的咽喉。
這也是他的必修課,在他16歲執行任務之前,他喚了5個老師,每個老師在教授他所有課程,並且高興地告訴他畢業之後,他會帶著笑容殺死老師,然後深深地對著屍體鞠躬。
而每次他做完這種事之後,都會由錢修業親自為他“洗滌心靈”,為他灌輸做這些事的“好處”,但每次,錢修業都會問他一個相同的問題:“你是誰?”
逐漸地,墨暮橋連自己是誰都已經忘了,他認為其實自己是誰根本就不重要,他沒有目標,沒有希望,沒有任何值得去留戀的東西,所以才能夠毫不遲疑地下手殺人,並且在殺人之後沒有絲毫愧疚。
一個連自己是誰,自己為什麼活著都不知道的人,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這就是錢修業想要達到的效果,他要的是一個絕對忠心,絕對不會手軟,並且在任何時候都會保持冷靜的殺手。
“我是誰?”墨暮橋站在浴室的鏡子跟前,看著自己那張臉,他都忘記了自己以前的臉是什麼模樣,他脫掉上衣,看著自己身上的肌肉,用手摸著自己肌肉的紋路,似乎這裡邊藏著答案一樣。
臉不是真實的,但身體是,身體內的靈魂是,可是這些在很多年之前他都已經藏起來了。
不,還有辦法可以找出來,有一個人可以幫自己。
墨暮橋想到這,穿好衣服,轉身出門,敲響了隔壁錢修業的門。
當墨暮橋在說出自己的想法之後,錢修業昂頭,半眯著眼睛,質問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迫切地想要殺掉鄭蒼穹?”
“我動搖了。”墨暮橋實話實說,“我在他身邊多年,受他恩惠,我的意志動搖了,如果不殺掉他,我怕有一天會背叛您,當然,您如果覺得這樣會違背您的計劃,您現在就殺掉我。”
錢修業冷笑一聲:“你以為我不會。”
錢修業說著,從旁邊拿出一柄匕首,直接刺進了墨暮橋的肩膀上。
這個舉動,讓凡孟大吃一驚,嚇了一跳,但同時他也發現,墨暮橋沒有躲閃,沒有反擊,甚至沒有露出絲毫痛苦的表情。
鮮血滲出的時候,錢修業目光一直追隨著,看著血從傷口流出,然後聚整合一點,緊接著滴落在地上,這個過程中,墨暮橋始終微微低頭跪在他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