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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有人問,你就說是你家親戚,看你來了。”
老安頭滿口答應。
這套房子是三室,中間是廚房,兩側是住房。柳林單獨住東屋。屋裡有床,有被褥,有電視。柳林躺到床上,心裡一陣子安穩。
老安頭老是笑嘻嘻的。柳林看他,六十歲開外,花白的頭髮,身板挺硬朗,臉上泛著紅光。他炒了好幾個菜,請柳林喝酒。兩個人坐在西屋地中間的桌子前,老安頭喝著喝著,眼神就有些迷濛。
“胡鑫,你小子搞秘密調查?調查什麼哪?嘻嘻!小夥子,我老安頭的眼睛長釘子,啥都能看出來。你知道我和韓寶慶的關係嗎?你不知道?哎呀呀!太可惜了。告訴你,我和韓寶慶,那可是鐵了去了。我也是化工廠的人,他一下海,就是我陪著他。十年了,刀山火海都闖下來了。韓寶慶對我可是真夠意思!我今年六十歲了,他特意給我弄了這套房子,說是負責礦山保衛,實際上啥事也沒有,月月給我開錢,再加上退休金,我錢花也花不了。我城裡有房子,老伴也去世了,我時常回家呆個十天半拉月的,也沒人管我。不愛做飯,就到礦山食堂去買,也能到鎮子裡去買。你小子,跟我住這兒吧,我真願意有個人做伴呢!”
柳林沒想到他居然住到韓家廢棄的礦山來了,這看來是魯志軍特意安排的。他沉著地問老安頭:“那你再沒有其他的家人嗎?”
“有哇,有哇!我兒子在澳大利亞呢,都定居了。他讓我去探親,我不想去。我自己一個人挺滋潤的。你可不知道,當年韓寶慶被炸的那個慘樣兒,差點見閻王爺了。你不知道十年前的那次大爆炸?哎呀呀!好幾條人命哪。你認識梅飄然嗎,就是娜娜的乾孃?對對。當年,她的丈夫李夢天就是這礦山的主兒。李夢天跟韓寶慶是朋友,他當時礦山有三個洞,他要把其中一個洞賣給韓寶慶。李夢天是個粗人啊,要不是他粗心大意,也不可能出這麼多的事兒。他把炸藥都存在要賣的那個洞裡。那天,李夢天抱著他才一歲多的兒子,跟韓寶慶,還有韓寶慶手下的王家木,一起來看礦洞。誰曾想,存放的炸藥就爆炸了,李夢天和他的兒子,以及王家木當時就被炸死。韓寶慶也炸得不成人形兒,送進醫院,搶救了三天三夜才醒過來。真慘啊!“
柳林注意起來了。
“小胡鑫,你沒經過那種事兒,不會知道,其實人就跟小蟲小魚沒什麼兩樣。當時的韓寶慶,如果不是彩豔從北京花大價錢請來醫生,早就沒了。梅飄然呢,更是哭昏了多少場。她倒不是心疼丈夫:李夢天這個粗人平時老打她,把她管得像個犯人似的;她是心疼她的兒子。後來,她再也不想呆在這個地方,便把整個礦山都賣給了韓寶慶,自己到美國去了。韓寶慶那時候根本不想買她的礦山了,可看她可憐,還是買下來。哎!人哪,可別想得太多,只要能平平安安的,其實就是福啊!”
“安師傅,炸藥為什麼會爆炸啊?”
“警察都來多少趟了,只找到李夢天丟棄的菸頭,沒找到其他人為的線索。這個李夢天哪,就是個粗人。雖然他亂扔了菸頭,但也不致於引起爆炸。最後做出結論,是炸藥存放不當,自燃引爆的。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察名叫米忠和,那可是個認真人。他開始亂懷疑,有一次問我,韓寶慶能不能有做案嫌疑?你說這是什麼話?我當時就告訴他,誰能自己輕易往火炕裡跳?他就沒詞了。”
“米忠和即現在的刑警隊長,負責這個案子?”
“他當時還年輕,不可能擔負起這麼大的案子,是公安局專案組負責。後來調查不出結果,專案組解散了,就責成米忠和專門跑這個案子。他胡亂猜疑一氣,也沒猜出個結果,就不了了之了。話說回來,炸藥自燃這種結論,我都不服,可又說不清。哎!人要倒運,那就是神仙來了都擋不住。”
老安頭喝多了,越法地和謁可親。他從旁邊的櫃子裡拿出一落子照片,全是他與家人、親戚、朋友的,讓柳林看。柳林發現一張老安頭與一個男人合影的照片,那個男人的眉眼曾經見過,大約三十六七歲,中等個,有些削瘦,一雙小眼睛帶著點狠勁。他與老安頭站在一幢房子前。那幢房子,一看就知道是東北農村的房舍,三間屋,高出地面,得踏三個階梯才能上去,中間門的一側還放著一隻大石磨盤。照片後面,可能是老安頭寫的:“2013年5月與好友紀全保攝於汪家峪他家的門前”。
哦,這個人名叫紀全保。
柳林想了一陣,忽然想起來,這個紀全保的眼睛,很像那個黑棍。只不過,黑棍是滿臉的絡腮鬍子,臉色也黑。而看照片,紀全保卻似乎是個白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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