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屆時被極大程度牽制了兵力的漢軍一方,必然要消減雍和城外的兵力,那時便是石天磊脫身的最好時間。
可要是石天磊熬不到那個時候,一切就也休提。
一句話說。石天磊他們已經顧不上了。是死是活,一切都看他自己的造化。
冬季了。
第一場大雪來臨的時候,汶州的平叛也進行到了尾聲。四萬多叛軍走到了自己人生命運的結尾。王善等有頭有臉的人物,非死即俘。四萬多人。俘虜和投降的就有三萬還多。叛軍鬥志之脆弱,超乎想象。
而很值得諷刺的是,周彝文從中出了一把大力。這個當初叛軍舉起來的旗幟,在進入到九月份。看到嘣散的叛軍的所作所為之後,內心就已經極其後悔了。
白二等人沒有想到周彝文降而復叛的情況下,還敢自尋死路。去與汶州當局聯絡。卻哪裡知曉,內心忍受著煎熬的周彝文,已經將自己生死置之度外了。他與王仁卿、王韶的信上說的明白,自知犯有大錯,不敢求贖,自願官軍能儘快掃蕩鄉野,安定百信,贖己一身罪孽。
在王韶領兵擊破叛軍最後一支建制軍隊時,白二拉著周彝文逃去,要轉回淄博,繼續拿周彝文做大旗。周彝文以身邊親衛驟起,攻殺白二一行,雖然沒能全部留下,卻也殺傷了七七八八。然後自己橫劍自刎!
周瑾文的死給祝彪輕鬆了一個大麻煩。他畢竟是叛軍旗幟,雖然中途反正,迷途知返,可再跟原想那樣放了是不可能的。
祝彪事後寫了封親筆文書給王仁卿,讓他不要株連周彝文的家人。
十月中旬,雍和城內一粒糧也沒有了,城外的援軍則還遙遙不見。石天磊最終下令投降,八萬人繳械。
超過二十萬人的俘虜,也是祝彪在元武十一年,赫赫武功的最佳明證。
“這齊地冬季也不比咱們那裡冷了,怎麼軍民百姓都一副不動彈,不能興兵的想法?”
大雪飄飄。
閬州州治,琅鄉郡守府裡,河東軍步騎各軍將領聚在一堂。不容易的一年啊,廝殺中趟過來,總算是有了個大好的局面。
他們自從下半年的廝殺開始後,也終於有了齊聚一堂的機會。
祝彪欣慰的看著手下眾將,一個不少,很好。
而李攀龍與呼延慶的對話,他也是默默一笑。齊國上下確實有這個潛意識‘認為’,寒冬集結不興兵。
對此祝彪只是不以為然的一笑。這說明當初齊國還遠沒被高麗軍給逼急。
如果高麗軍給齊國的壓力,能入胡狄對北漢、陳燕等國的壓力一般沉重,這個‘習俗’也早就被齊國人自己拋到九霄雲外了。
祝彪也不願意在冬季裡興兵。寒冷的天氣,大雪紛飛,對輜重運輸,對軍伍行進,對傷員療治,都是災難式影響。可這絕不是不能興兵的理由。只有有機可乘,當初廝殺在大草原上時,多少仗就是在冰天雪地裡打贏的。
“鄆州。馮磊。風雷軍——”
“雖然目前表示,馮磊還沒有加入齊國聯軍的意思,但他的存在,對我軍來說是一不可忽視的威脅。”
“如果我軍來年與齊軍戰於蒲州。風雷軍突然從鄆州殺出,直襲我軍後側,那是能撬動戰局走向的。”
“大帥可已遣使說服馮磊來降?”
“可人家不來降。雖然把周瑾文客客氣氣的送了回來,嘴巴崩的卻比鋼鐵還緊。”
“那就用刀子說話。滅了他——”
“滅了他——”
“滅了他——”
達成一致很明瞭。祝彪不需要多說什麼。“親兵營和三軍騎兵各抽調一部騎兵,慈州、汶州各抽調五千騎兵。閬州、蒲州,各抽調兩萬步軍,由伍子奇率領。作為騎兵後軍。大軍挺進鄆州——”
祝彪前世歷史上有李朔雪夜襲蔡州的典故,祝彪經過系一列令人眼花繚亂的軍事調動之後,完美的籌集了三萬騎兵在手,四萬步軍在後。當三萬騎兵急下鄆州時,同樣大大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取得了絲毫不遜於他前世李朔夜襲的效果。
鄆州有七郡,中部和東南四郡在馮磊的風雷軍手中,西北、中部的襄平、章丘、上屏三郡掌控在鄆州刺史和一家太守手中。平日裡,就是兩家合一勉力支撐著風雷軍的壓力。
祝彪在遣使勸降風雷軍的同時。也派人見了上屏太守和鄆州刺史。兩人都是笑吟吟的接過了祝彪遞出的橄欖枝,可是聽宣不停調。只是維繫一個名義,實質上依舊在等待著局勢的進一步明朗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