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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楊奇吭哧吭哧的倒吊著垂直仰臥起坐舀油時,唐大先生坐在旁邊淡定的講著:“所謂拳法,南拳北腿派別良多。僅僅只是拳掌,就有形意、太極、八極、通背等等流派,側重點也各不相同。但這林林總總的流派,總可歸結為剛柔兩勁。因為拳法取自古代戰爭的兵器,因此不同的兵器衍生出來的拳法剛柔之感自然不同。提問:形意拳取自什麼兵器?”
“又、又是尼瑪課外題!”楊奇喘著粗氣,正費盡力氣的把油桶往上送。
“那你到底是會不會啊?不會就算錯了啊。”
“槍法!形意取自槍法,奉岳飛為祖師!”楊奇從牙縫裡把聲音擠了出來。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在捱上一石子,楊奇絕對就撐不住了。
“喲,不錯哦,看來有好好學習。”唐大先生點點頭,又道:“但你剛剛說話時手中一晃,把桶裡的油濺回到了缸裡,所以,再加兩桶。”
“你丫在外面根本就看不見,是怎麼知道的!”楊奇氣急敗壞的聲音從缸裡面傳來。
“是啊,我不看卻知道油撒了,不看卻能準確的砸到你,你想知道怎麼做到的嗎?”唐大先生呵呵一笑:“佛曰:不可說。”
“我靠!”
第二個花樣,正吊劈叉。
對,這次又改成了腦袋在上吊在上面。楊奇的兩隻腳踏著兩邊的環鎖,整個人在高空一個大v型劈叉中。而雙手被反綁在身後拿一根繩子吊在橫樑上,讓他倒也倒不下去,站也站不起來。
楊奇當初學過舞,但是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開叉下腰什麼的早就不行了。要不是金輪兄的舍利子,這一把老骨頭早就散架了。
現在,老腰老腿的楊奇就這麼僵在半空中,兩腿肌肉緊繃,不停地抽搐。而唐大先生就站在楊奇上面的橫樑上,那衡量也不過就是個胳膊粗的杆子,但唐大先生站的那叫個四平八穩瀟灑自若。
一邊站著,一邊還還在講課。
“在剛柔之外,拳法也分外家和內家。很多人常把內外家和剛柔拳混為一談,認為柔拳就是內家,剛拳就是外家,這其實是個謬誤。前幾日我去拜訪孫祿堂大師,孫大師以為,擅長養浩然之氣的就是內家,不養氣的就是外家。這句話也有自己的侷限性,但多少有點靠譜。提問:你這半點都沒吭聲,是為什麼?”
楊奇翻了個白眼:“因為我腿麻了半天了,正在考慮以後怎麼過沒有腿的日子。”
“哦,腿麻了啊,那可不得了。開叉時不怕你疼就怕你麻,看來得在給你點刺激。”唐大先生說著,把一根環鎖往外側一推:“再給放遠一點吧?”
楊奇剛適應這個角度,就覺得大腿一股撕裂性的疼痛襲來,忍不住一聲慘叫:“啊——!不就是一字馬嗎你這混蛋!要是楊綺在這裡,絕對又漂亮有標準的一字馬耍給你看!”
“哦?雖然名字聽起來就是你自己,但那個‘楊綺’是你小姘頭吧?”
“是你妹啊混蛋!”
“哦,原來是你妹啊,這倒沒什麼。但是說到‘混蛋’……我覺得有必要再強調一下人為刀俎的事實。”說著,環鎖又向外移動了兩分。
“噝,疼疼疼!”看著在上面悠悠然站著的唐大先生,楊奇心中不忿,渾身一擰,整個木架子隨之震顫起來:“給我摔下來吧你這混球!”
“下去就下去嘛。”唐大先生輕輕一躍,瀟灑飄逸。穩穩落下,片塵不驚的落在了——楊奇的肩膀上……
“我勒個草……草……草……”淒厲到不似人類的慘叫聲在精武會上空迴盪,驚起了無數飛鳥。每一個聽到這個聲音的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下意識的離某個小院遠了兩分。
接下來,還有第三個花樣,第四個花樣,很多花樣……
下午,西學課堂上。
“楊……楊先生,說真的,你沒事吧?”趙健的聲音中帶著顫抖:“要不要,給找個大夫?”
“不用了,這樣就行,勞煩大家掛心了。我們繼續來講拋物線……呃,這位同學,能幫我畫個拋物線嗎,老師的手現在抬不起來。對了,那位同學能把我抬的靠講臺更近些嗎,老師的腿也廢了。”
“楊老師!”年幼的學員們跑上來抱住楊奇哇的一下就哭起來:“你怎麼了老師,怎麼渾身都腫了?”
“孩子們,你們生在一個好年代,拜了個好師傅,你們學拳——很幸福!所以,你們一定要珍惜現在的好生活!”楊奇勉強抬手,摸了摸孩子們的頭,眼角劃過一滴英雄淚。
又是第二天一早,旭日東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