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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便是。”

洛斯特抬起頭，藍眸中寫著認真，一字一句道：“請您允許屬下以人類的身份死去，殿下。”

海瑟神情淡淡的，她凝望著地上的人：“這就是你……你至今都保留天使之身的理由？”

洛斯特顫動了下眼瞼，無聲點頭。

“這樣的話，我明白了。”海瑟扶起洛斯特，眼中有著無奈，“起來吧，我們還有事情要做。”

芙蕾雅不愧是曾經跟著海瑟一直征戰的人，立刻就明白了海瑟所指，將賽菲爾從肩膀上給扛下丟在了地上。

賽菲爾已經氣得不想說一句話了，他原本還以為海瑟覺醒了記憶會對他仁慈些，沒想到反而變本加厲。只是他不敢說，畢竟錯的人是他。

洛斯特之前就看到了芙蕾雅扛著的賽菲爾，只是一直沒問，現在見芙蕾雅將賽菲爾給丟出來，他忍不住出聲：“這是在做什麼？”

海瑟不冷不熱的開口：“身為光明神，結果害怕光明牧師的魔法，說出去也不覺得好笑？真虧你們當初想得出委身於魔族！”

洛斯特急忙替賽菲爾解釋：“殿下，您聽我說……”

海瑟打斷了洛斯特的話，瞥了眼賽菲爾：“我知道你們是跟著誰一起成為魔族的，而至於那個人……她既然敢這麼做，就已經做出了回答。既然甘心墮落，多說無益。賽菲爾，我並非指責你，只是你有想過你帶頭離開神界意味著什麼嗎？”

“阿薩加拋棄了神域，而你也不知所蹤，就連萊茲都戰死，這樣的情況下我們還有其他選擇嗎？”

海瑟深吸一口氣：“我只問一句，是誰慫恿你們墮落的？是她嗎？”

賽菲爾當然知道海瑟說的“她”是誰，他搖頭：“是伊瑟安，他說就算去了人類世界還是會被追殺，與其這樣倒不如找一個地方躲起來。”

“他真的是這樣說的？”

賽菲爾一愣，點頭，他並不明白海瑟詢問他這話的用意。

哪知道卻聽到海瑟隱隱約約的“果然如此”、“黑暗吞噬”之類的字眼，他雖然不明白海瑟指的是什麼，可是他大致的能猜到一些。

在墮落先，伊瑟安和女王陛下的神職多多少少都帶著黑暗的力量。只是不知道，海瑟說的到底是哪個。

“過去的事情我也不想追究了，洛斯特！”

猛然間被點名，洛斯特回過神：“殿下有什麼吩咐？”

海瑟心煩的指了指大殿內另外一扇門：“給我把萊茲那個傢伙給弄起來，不然的話我不介意使用粗暴的手段讓他覺、醒的！”

洛斯特被這話給震住了，在芙蕾雅同情的目光中拍了拍他的肩他才回神，用一種十分複雜的目光看著海瑟許久嘆了口氣，轉身去喚醒某人，順便拖上了擁有某人靈魂項鍊的賽菲爾。

等到兩人消失在了視線中，芙蕾雅忍不住問海瑟：“如果他真的不肯覺醒的話，你打算怎麼叫醒他？”

海瑟微微一笑，只是在芙蕾雅看來那笑容中苦澀佔據更多。

“如果他真的不願覺醒的話……我又能怎麼辦？”

芙蕾雅一愣，她沒有想到海瑟會給她這樣的答案，急忙問：“那你剛剛是……？”

海瑟輕撫額頭，無奈的嘆息：“屬於海洛的性格和記憶還在影響著我，我擔心到底是我吞噬了她，還是她吞噬我？”

“你們是一個靈魂，不能融合嗎？”

“並沒有這麼簡單。”海瑟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恍惚，“就像過去、現在、未來三個時間。你能夠將他們融合起來嗎？”

芙蕾雅實話實說：“不能。”

“我差不多就是這個情況，暫時是性格發生衝突，應該不要緊。”說著，海瑟又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芙蕾雅問她：“那以後呢？”

海瑟不答，但是芙蕾雅已經猜出了答案。

沒有多久，洛斯特就帶著雷格走了出來，而在雷格身後是鼻青臉腫的賽菲爾。看到了海瑟，雷格微微一頓，勾起嘴角：“我聽洛斯特說，如果我不覺醒你會採用暴力手段，是真的嗎？”

海瑟哭笑不得的看著眼前的傢伙：“一般人會以這種話來問候許久不見的戰友嗎？”

雷格摸了摸鼻子：“一般不會，不過我從來不把自己定義在正常人範圍內。”

海瑟無力了：“你贏了。”

而洛斯特他們則是像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眼中寫滿了不可置信。

海瑟對此見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