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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大家漸漸地明白了。你們瞧啊,每每定安侯入宮覲見的時候,五公主總是特別來勁,一早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娉娉婷婷地立在其必經之路上,只為同他打上照面、攀談兩句。恰好這定安侯也是個到了年歲卻未娶妻的,如此一合計,這倆人似乎還有幾個看頭?
誰知,春去秋來,年復一年,定安侯二十五了,五公主二十二了,聖上明示暗示很多次,卻都被那個面無表情的年輕人給擋了回去。大家夥兒再一思忖,不對啊?這分明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戲碼啊?
時至今日,老皇帝都一命嗚呼了,定安侯卻照舊對五公主不冷不熱的,大家才大徹大悟:果然是五公主芳心錯付,撞上了那樣一個只愛江山不愛美人的狠角色!
當然,像這樣的話,眾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敢說出口的,畢竟,眼下孰強孰弱、孰君孰臣,饒是垂髫小兒也能分辨清楚。
現如今,定安侯甚至當眾拿五公主的年紀反駁了她,可真真是把人金枝玉葉的面子、裡子都給扯沒了。
明疏影聽聞這一番蜚短流長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她跟聽說書似的把這段秘史給聽完了,隨後默默無語地喝了口熱茶。
“公主……奴婢只怕,五公主不會善罷甘休的。”
明疏影抬頭衝她笑笑,拉起她的一隻手,在掌心寫下八個大字。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冬苓低眉耐心讀完女子的簡短箴言,抬眼回以哭笑不得的表情,“主子,您這一趟跌進池子裡,倒真是把什麼都看透了。”
明疏影兀自笑靨如花。
其實,她早就看透了,而今所求,不過是一世安順罷了。
60。想媳婦了
“父親,這是青花,今年十月剛到我們家來的。”
“青花拜見白將軍。”
心知白九辭就要正式向白陌引見自己,慈青花揣著一顆怦怦直跳的心,恭恭敬敬地欲朝男人行大禮。
白陌見狀趕緊一把拎起——不,是扶起她,然後眼見兒子似是一瞬皺了眉頭。
呃……他一個習武之人,又常年在外,跟一群民風彪悍的北疆人待在一塊兒,日子久了,下手自然就沒個輕重了嘛……兒子又不是傻傻的不知道,卻還帶這丫頭來拜會他,能怪他一時手快,弄疼了她嗎……
白陌驀地鬆開了粗糙的大手,但好歹是阻止了小丫頭意欲跪拜的動作。
“都是一家人,咱不講究這些,不講究,啊?”
笑眯眯地說罷,他忍不住怨念地看了兒子一眼。
你早跟你的女人說好不用行禮,不就沒事了嘛!
事實上,白九辭也是冤枉。他事先關照過小丫頭,說不必在他的父親面前在意那些虛禮,奈何小丫頭終究是膽子太小,愣是守著她十六年來學著的那點規矩,要給她的這位“公爹”下跪。
好在父親眼疾手快地攔下了她,只是……他這拎小雞一般的動作是怎麼回事?
白九辭心想,他的小丫頭十有八|九是被父親捏疼了。
得虧慈青花是個能忍的,儘管確實是覺得胳膊有些疼,她還是面不改色地謝過了白陌,舉止得體地站直了身子。
“進屋去吧,走。”
一家之主熱絡地招呼著,還特意看了看立在那邊的顏慕晚。
四目相接的一剎那,女子莞爾一笑,這就施施然走了過來。
“將軍回來了。”
“誒,是啊,總算是回家了。顏丫頭,身子骨可還好啊?這麼冷的天,你不用出來接我的嘛!”
“將軍這話真是折煞晚兒了,晚兒是小輩,將軍歸府,晚兒豈能不迎?”說著,她笑語盈盈地瞧了瞧白九辭,“況且,這幾年,九辭哥哥將晚兒照顧得很好,晚兒的身體已無大礙了。”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白陌爽朗地笑著,領著兒子和他的兩個妾室一道入了廳堂。一家人熱熱鬧鬧地吃過晚飯,才剛回府的男子就被他家老孃喊過去敘話了。
白陌那叫一個心急啊!不是他不孝順他的娘,只是媳婦兒子熱炕頭……啊不,是眼瞅著他心心念唸的人兒就那座院子裡,他是真心不樂意在這兒聽老孃唸叨——唸叨他怎麼不像他兒子似的,打仗打完了還捎帶個侍妾回來啊!
聽著聽著就覺頭都大了,白陌一邊打著哈哈,一邊打個哈欠。
過了一炷香的工夫,他又長大了嘴,撥出一口大氣。
又半刻種過去,他已經無精打采地垂下了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