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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作想的少女繃緊了神經,跟著領路的侍女來到了幾頂稍大的帳篷外。忽然,她依稀聽到了鶯鶯燕燕的笑語聲,等到走近了,才真是情不自禁地傻了眼。
她清楚地看到,寬敞的空地裡,一群花枝招顫的女子正簇擁著一個三四十歲的男人,一同坐在那兒飲酒作樂。女人們個個都蒙著面紗,卻不妨礙她們朝著男子大送秋波。一會兒有這個撥了只大葡萄塞進男人的嘴裡,一會兒有那個嬌笑著倒在男人的身上,男人倒也沒有應接不暇,時不時地親親這個又摸摸那個,一個也不落下。
直到他似乎察覺到有人出現,這才眸光一轉,對上了少女驚呆了的面孔。
他一下子站起身來,無意識地撥開了纏在他周身的姑娘。
“顏姑娘!不,晚夫人!”他大步流星地行至來人的跟前,剛要一把抓住她的柔荑,就被她下意識地避開了。
褚遂遠霎時哈哈大笑。
“多年不見,晚夫人還是這般年輕貌美……嬌中帶羞。”
說著,他無視了來人嫌惡、趨避的神色,自顧自地湊上前去,閉上眼,貪婪地嗅了嗅她身上的香氣。
嗯——氣若幽蘭,果真是極品!
褚遂遠驀地睜開眼皮,剛要伸手將美人橫抱過腰,就聽得院外由遠及近的一聲長音:“報——”
被打斷的男人頓時黑了臉:什麼時候來不好,偏偏現在來壞他的好事!
話雖如此,作為此戰的統帥,他也不好在人前做得太明顯,免得屆時落人口實,影響了他這一戰的軍功。因此,男人立馬改換了淫(和諧)邪的笑臉,冷不防在美人臉上親了一口,表示他去去就來。
慈青花被這一下鬧得噁心透頂,卻也只能強壓下心頭的厭恨與恐慌,側頭一臉緊張地目送男子離去。
她巴不得他這一去就別再回來!
少女抿緊了唇轉過腦袋,毋庸置疑地對上了那群女子的視線。她們大多或輕蔑或冷淡或戲謔地注視著她,沒多久的工夫,就作鳥獸散了。
金主大爺不在了,她們自然沒有逗留的必要。至於這個據說是“敵將愛妾”的女人……呵呵,這兩天,她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慈青花看得出來,對於她的到來,這些媚(和諧)眼(和諧)如絲的女子大都是不歡迎的。當然,她也沒指望她們能對她溫柔相待,畢竟,雙方所處的立場不同,無論這些敵國的姑娘是不是和她一樣,被迫伺候那個男人,她們彼此都是如假包換的敵人。
這樣想著,少女埋低了臉,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不,等等,她現在是“晚夫人”,那樣高貴優雅的夫人,是不會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唯唯諾諾地杵在這兒的。
如夢初醒的少女驀地抬起頭來,剛要回身去尋那兩個給她帶路的丫鬟,就意外瞧見了一名紅衣女子施施然而來的身影。
“姑娘是那白九辭的夫人?”紅衣女子站定了,似笑非笑地開口問她。
慈青花點了點頭,目不轉睛地與她對視。
紅衣女子轉著眼珠子,從頭到腳將她打量了一遍,毫無預兆地發出一聲輕哼。
“你那將軍老爺,倒捨得把你這樣一個漂亮的小妾……親手送給敵人玩弄?”
話音落下,慈青花不由自主地變了變臉,心裡想的卻是:他當然不捨得了,所以……所以才會把我這個替身送過來啊……
思及此,年僅十六的少女難免心有慼慼,她情不自禁地垂下眼簾,微微撅起了嘴唇,遊移著視線,也不吱聲。紅衣女子見她這般反應,似是有些出乎意料,故而禁不住愣了一愣。
不過,只一晃眼的工夫,她就緩過勁兒來,勾唇一笑。
“行了,夫人隨我來吧。伺候好了褚將軍,有夫人吃香的、喝辣的。”
語畢,紅衣女子便昂首挺胸地轉過身去,主動給來人引路。
慈青花沒法多說什麼,只得抬眼看了看她姣好的背影,舉步跟了上去。
隨著女子進入了一頂特別大的帳篷,少女頭一眼就瞧見了一張擺在中間的大床。簡直就如同是為做某些事兒而特地打造的一般,那張足有普通床榻兩倍大的床鋪大喇喇橫在那兒,直叫少女心頭髮怵。
在忐忑的等待中熬過了一個下午,慈青花本以為,那個褚遂遠不用多久就會回來,卻沒想到,老天爺待她出奇的慈悲,雖叫她擔驚受怕了幾個時辰,卻始終沒讓男人掀開她的帳篷門。
然而,到了當天晚上,她的運氣就沒那麼好了。
乳白色的帳篷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