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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須臾片刻,她意外地聽到了一個聲音。
20。看不順眼
在慈青花的記憶裡,姐姐慈紅葉一直都是堅強且要強的。除卻某一次,多年未歸的爹爹忽然現身,姐姐不知怎地同爹爹吵了起來,然後吵著吵著就哭了,自己便再沒見過她流淚的模樣。
然今時此日,業已改名為“葉紅綃”的姐姐聽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卻出人意料地啜泣起來。
葉紅綃心裡頭難受哇!當年那個被她捧在手心裡的小嬌嬌,那個乖巧可人、甜甜糯糯的小丫頭,那個整天跟在她身後阿姐長、阿姐短的小妹妹,自何時起,竟然已經像今日這般,用瘦弱的肩膀支撐起整個慈家?
她不曉得她是該說妹妹“深明大義”還是“委曲求全”,只知道,在她一去不歸的這些年裡,昔時懵懵懂懂的小姑娘,業已不得不逼著自己長大,在風雨中同時扮演著“父親”、“母親”和“長姐”的角色。
而這一切的一切,本該是由她——由那個混蛋爹爹承擔。
這樣一想,還真是“虎父無犬女”啊——她和她那混蛋老爹,真是一樣的不負責任、膽小如鼠!!!
想著想著就心酸不已,女子禁不住當著妹妹的面,潸然淚下。
慈青花見狀自是愣住,愣了一會兒之後,也是跟著掉了眼淚。
“阿姐,阿姐……我沒事的,這不都好好的嗎……”她一邊哭一邊笑,伸長了雙臂,緊緊擁住了長姐的身子。
“是姐姐對不住你,對不住娘……”
“才沒有呢!阿姐是被壞人抓走了,阿姐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姐妹倆一面流著淚一面回了曙山城裡的大宅,過路的將士見這兩位惹眼的姑娘又回來了——還意外地頂著雙哭紅的兔子眼,一時間自是好奇地多看了幾眼。
直到察覺到異樣目光的葉紅綃眼珠子一瞪,擺出一副就要衝上前去揍人的模樣,大夥兒才嚇得作鳥獸散了。
“什麼東西……果然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慈青花聽姐姐這般唾棄著,心下哭笑不得。
反正,阿姐現在是看哪個男人都不順眼了。
她笑著牽住長姐的手,將之拉回了自個兒的屋子,然後單獨前去尋找趙起,詢問慈念君的所在。
是了,被送去敵營的前一天晚上,她就聽說,弟弟翌日便將被接入宅中治病、看護。她說不清,對方這麼做,是為了更好地保護他,還是為了暗示她好好配合,只能點點頭,請帶話的人務必轉告趙副將,善待她的家人。
後來,她度過了驚心動魄的兩夜,又忙著照料受了傷的姐姐,自是沒能顧得上弟弟。
好在趙起確實按計劃把慈念君從慈家接了過來,並且將人料理得好好的,說是隨時可以命人帶她們姐妹倆去看他。
慈青花謝過二話不說便喊了人來的趙起,回去同長姐匯合了,再一道去了另一個院子。
進了屋門,床上一個半躺著看書的男孩便映入眼簾,慈青花笑逐顏開地喚了聲“念君”,看著男孩放下書本、眸光一轉。
“阿姐!”眼見朝思暮想的姐姐好好地出現在自個兒眼前,七歲的孩子頓時眼睛都亮了,他顧不得天氣寒涼,當即就要掀開被褥、翻身下床。
“誒!”所幸慈青花眼疾手快,這就跑過去替他把被褥重新蓋上,還故作嗔怪地看他一眼,將他摁回到床榻上,“被窩外頭冷,不許亂動。”
男孩從善如流地躺了回去,同時不忘還以燦爛的笑臉:“阿姐你終於回來了!我好想你啊!”
說罷,他就一把摟住少女的腰身,將小腦瓜緊緊地埋進她的懷裡。
慈青花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柔聲問他“乖不乖”、“有沒有按時吃藥”。
“那當然了,阿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小傢伙立馬離了她的胸口,仰起頭自豪地接話。
慈青花又慈愛地揉了揉他的發叢,剛好見他滴溜溜地轉了轉眼珠子,望向了自個兒的身後。
“阿姐,這位姐姐是誰?”他好奇地問著,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不遠處的葉紅綃。
“她是……”
“慢著。”
不料,少女剛要向弟弟介紹他們的長姐,就被女子給一口打斷了。
只見葉紅綃神情古怪地走近了,盯著慈念君的臉上上下下打量了不止三遍。
你他孃的!不愧是那混蛋老爹的種!就跟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似的!
險些脫口而出的女子似乎忘記了,自己也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