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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天,身子康復些許的冬苓突然從屋外火急火燎地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尚衣監奉定安侯之命派了人來,要替九公主量體裁衣。
這無緣無故的,定安侯當然不會來關心後宮女眷的吃穿用度——他要給九公主做的,乃是那如假包換的龍袍!
明疏影頓覺一股冷氣憋在胸口,險些叫她緩不過勁兒來。
怎麼回事?!她那天明明裝得挺像的呀?!緣何一轉眼,竟挑了她做那龍椅上的人偶?!他就不怕她成為歷史上頭一個在龍椅上流口水、咬手指的皇帝,丟盡大麗國的臉面!?
話雖如此,她現下仍然是個什麼也不懂的“傻公主”,因此,別人來給她度量高矮胖瘦,她自然是得竭盡全力地……不配合。
於是,空蕩蕩的公主寢殿裡,上演了一場久違的鬧劇:公主怕癢,不讓近身——這樣的訊息,很快就傳到了定安侯的耳朵裡。
二十有七的定安侯正坐在御書房的偏殿裡,忙著擬定新六部尚書的名單,乍一聽這出乎意料的發展,姓“君”名“寧天”的定安侯大人卻是連眼皮子都不掀一下。
報信的人見這尊大佛冷著臉奮筆疾書,心下禁不住就替那痴兒抹了一把汗。他實在拿捏不準對方這是何意,只得偷偷瞄了瞄在君寧天身邊侍奉的小太監。
小太監悄無聲息地垮了臉:他也是被臨時拉來伺候這位祖宗的,摸不透侯爺大人的心思啊!
就在兩人皆是越發忐忑之際,定安侯君寧天總算是為他們指引了方向:“聽說九公主身邊有個得力的宮女,九公主很是依賴於她。”
話音落下,兩個太監俱是一愣,接著便同時恍然大悟。
這是要拿個宮女的小命去要挾傻子公主啊!
不是哄,不是騙,也不是普通的嚇唬,面對一個跟三歲小孩沒多大區別的痴兒,定安候居然直接以他人性命威脅!真真是……
一大一小兩個太監情不自禁地感慨,這皇族血脈怕是氣數已盡——麗國,真的要改朝換代了。
就這樣,堂堂公主殿下的閨房裡不多久便又闖入了幾個不速之客,他們徑直將劍鋒抵在了冬苓的脖子上,冷聲表示,公主若是繼續無理取鬧的話,他們便要取了這無用奴才的性命。
誠然,她作為公主的貼身婢女,居然沒能“照顧”好公主,其罪可誅。
明疏影不敢再鬧了。實際上,她並不是沒事找事兒,不過是想借機強調一下,自己確確實實是個“傻子”,好讓業已決定扶她上位的定安侯對她一百個放心,不去盤算要不要對她下手。誰知這定安侯也忒狠了些,她還沒怎麼鬧騰呢,他就毫不留情地來了個“快刀斬亂麻”,直接把她嚇得噤若寒蟬。
事關冬苓安危,她相信定安侯做得出來。所以,來人話剛出口,她立馬就蔫了,皺巴著小臉兒,擠出了幾滴淚花兒。
幾個帶刀的大男人見目的已經達到,也不忍心瞧著個可憐巴巴的小女子當場哭成個淚人兒,這就默默地收刀走人了。
明疏影只得乖乖地由著幾個嬤嬤對她上下襬弄。
一場危機就這麼不著痕跡地揭了過去,奈何比起第二天的另一場,這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罷了。
驚聞自己沒被選上——卻叫那蠢貨老九佔去了便宜,五公主簡直就要拍案而起: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委屈又悲憤地跑去找定安侯君寧天評理,卻不料被對方輕飄飄的一句“公主芳齡不宜”給生生氣哭了。
是了,五公主已值花信年華,卻遲遲未有嫁做人婦,這是麗國宮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好幾年以前,大夥兒就背地裡納罕著,這老姑娘眼高於頂,究竟是要怎樣的青年俊傑才能抱得美人歸?
後來,大家漸漸地明白了。你們瞧啊,每每定安侯入宮覲見的時候,五公主總是特別來勁,一早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娉娉婷婷地立在其必經之路上,只為同他打上照面、攀談兩句。恰好這定安侯也是個到了年歲卻未娶妻的,如此一合計,這倆人似乎還有幾個看頭?
誰知,春去秋來,年復一年,定安侯二十五了,五公主二十二了,聖上明示暗示很多次,卻都被那個面無表情的年輕人給擋了回去。大家夥兒再一思忖,不對啊?這分明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戲碼啊?
時至今日,老皇帝都一命嗚呼了,定安侯卻照舊對五公主不冷不熱的,大家才大徹大悟:果然是五公主芳心錯付,撞上了那樣一個只愛江山不愛美人的狠角色!
當然,像這樣的話,眾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敢說出口的,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