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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將軍去蘆州。
幾日後,尉遲老將軍果然收到了聖旨。聖旨中說尉遲老將軍不愧是國之棟樑,此次大勝讓朕心甚慰,囑咐其將兵權交給幾位將軍,然後到蘆州面聖。
尉遲德賢堅決不同意哥哥去蘆州,而尉遲老將軍卻是鐵了心腸要去面聖。
“我尉遲家乃是庶族出身,先帝提拔我于軍伍之中,更是屢次施恩,給我以高官厚祿,我尉遲家才有今日。當今聖上亦未曾虧待與我,使我得養天年。此次先敗後勝,聖上亦當知道白侯當時所為的不是,必不會虧待忠心衛國之士。況且聖上乃國之根本,豈可因一己之私而不遵聖命?”
尉遲德賢緊鎖眉頭,沉吟了半響道:“我陪哥哥同去。”
可是老將軍卻按著他的肩旁打量他許久,終於鬆口道:“看著你終於長大,成為可堪一用的帥才,哥哥也算得起九泉之下的爹孃……你立刻返回漠北,哥哥隨後就到。”
但是尉遲德賢卻明顯不相信哥哥的話,可是在隨後的慶功酒宴上,他卻被一杯酒麻翻在地,人事不省。
待得醒來時,人卻已經在千里之外,踏上漠北的回途。
而老將軍則早已經返會蘆州,恭迎聖駕回京。
尉遲德賢緊握著船舷。原來哥哥心知肚明這次返京九死一生,可是他卻依然前往,便是抱了必死以報國君的決心……愚忠!愚忠!
可是他又命人下藥偷偷麻翻了自己,一連幾日不得醒轉,其實便是要保住心愛弟弟的性命,不肯叫他陪著自己一同送死啊!
而留給尉遲德賢的信中也闡明瞭這一點,奉勸弟弟莫輕舉妄動,辱沒了尉遲家的英名,同時要替他照顧好妻子和一雙兒女們,撐起尉遲家的門面。
大魏的史官們在靖元這一年有些忙亂,再好的文筆也潤色不出這一團糟的史實。
先是京城被丟棄,皇帝帶群臣逃亡蘆州。接著在蘆州的朝堂之上,以白家為首的眾位臣子向老將軍發難,指責他枉顧沿途百姓的性命,一味拖延戰機,乃是通敵賣國之舉,幸而最後迷途知返,才解了大魏的危機。
任憑老將軍怎麼辯解在海路上難以戰勝敵軍,唯有誘敵深入的事實,也無人肯聽。
畢竟老將軍的戰略構思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尋個妥帖的理由卸了尉遲家的軍權才可以!
最後聖上出言,老將軍功過相抵,罪不至死,倒不至於如白家所言抵命相償,然而當貶官卸掉軍權以示公正。同時命老將軍召回他的弟弟尉遲德賢以待聖命定奪。
戎馬一生的老將軍聽了皇帝之言後,緩緩看了一眼滿朝的文武,這些官員們身在後方,過著窮奢極欲的生活,因為吸食五石散而變得臉色愈加蒼白,世家互相包庇把持朝政,這樣的魏朝還能經歷幾次這樣的累累危機?
老將軍慢慢站起身來,緩緩開口,痛斥白家排除異己,陷害忠良的齷齪野心,同時追問皇上,在這烏煙瘴氣的朝堂之上,可會覺得龍椅比以前安穩了?
在慷慨陳詞後,老將軍竟然飛身躍起,一頭撞死在了庭柱之上,以死明志!
歷朝都是文官死諫,而到了魏朝卻逼死了武官,也算開了另類先河。卻叫心有正義的史官難以琢磨下筆。
可是民間的正義之士,卻毫無顧忌,關於尉遲老將軍的傳記,傳得街頭巷尾都是,一時間老將軍然儼然是嶽武穆現世的翻版,重演了一遍的忠義悲劇!
當尉遲老將軍的死訊傳到了漠北時,尉遲德賢只是木著一張臉,連半滴眼淚都沒有掉,只是整個人越發的沉默,甚至幾日都不發一言。
堯姝亭見此情形,不禁為他擔憂,偷偷說給了嫂嫂,問她該如何勸慰自己的丈夫。
玉珠嘆了一口氣,知道如尉遲德賢這樣性子的人,又怎麼能勸得動?他不說話,乃是心內憋著一團火,只有這團火可以任意肆虐燒灼了大魏的半邊天時,才能鬆緩了滿腔的悲憤吧?
同時漠北的守軍也在不斷擴充,不到一年的時間,北部就擴充出了許多的城鎮。
漠北王牢牢把握住漠北的控制權,擴充田地,挖建水渠,興建礦藏,開挖鐵礦。
堯家在漠北稱雄的地位悍然不可搖動!
這年冬天後,當初被商人高價收糧的弊端立顯。北地許多地方鬧了糧災。
而各地運送糧食的道理,突然被魏庭封閉,就如玉珠當初擔憂的那般,魏朝果然是想要活活餓死這頭北方的猛虎!幸而玉珠在早早囤糧的同時,又命人在靠近溫泉的山窩地帶,大片種植紅薯。
這時效仿西北老家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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