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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頭一皺,直覺這姑娘甚是狡詐,許是在扯謊。
可是這時,卻有一道略微嘶啞的聲音在一旁響起,“若是俗人便雕琢不出這等妙物,看來這位小姐當是有一副玲瓏心思了。”眾人循聲一望,卻看到堯家的二公子正立在院子的門口,嘴角帶笑,眼望著扭頭回身朝他望來的玉珠。
玉珠並不識得他,只是她自小寄居人下,心思較於那些無憂的少女要敏銳得多,加之她在王家經歷的兩年,更是讓她敏於察言觀色,所以她馬上察覺到這位容貌不俗,氣宇不凡的公子並不像別人見到她出眾的容貌如痴如狂的樣子,那笑意只是淺淺的一層,一雙微吊的鳳眼中潛藏著的便是深潭古獸一般讓人寒顫的冷意。
既然不知他的身份,玉珠並不接他的話,此人危險,當敬而遠之,避免節外生枝。再說今日之事,不可一蹴而就,既然陶先生很喜歡她的作品,便可徐徐圖之。所以轉身朝著老先生又做一福道:“我並不是為自己求醫,只是有位故人身染宿疾,危在旦夕,是以貿然叨擾老先生,既然有客拜訪,玉珠便不多叨擾。這藥盒本是一套,分作四季野趣,先生若是喜愛,只管差人來驛館找我便是。”
留了誘頭後,玉珠便告辭轉身欲離開,可惜六姑娘雖然心思聰慧,卻是漏算了自己的身體安泰。她在出發前一夜,熬夜雕刻,未及打磨,所以昨日到達驛館後又是一夜的熬度,今日才拿出了一套成樣子的藥盒來。
她平日茹素,不喜葷油,加之玉雕本就耗費心神,常有些血氣不暢頭暈的毛病,而半屏山又較之山下驟寒許多,是以夜裡感染了風寒,這般疲累後早餐也沒有多食。
如今在這院子裡言語耗費了太多心神,轉身離開時,已經是強弩之末,她雖然未抬頭,卻能感到那突然而來的華衣男子一直冷冷地望著她,待得走門口,路過他的身旁時,可以嗅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衣香,那香氣不知怎麼的,叫人聞了有暈眩之感,接下來便是眼前一黑,身子軟軟地傾斜了下來。
依稀間,似乎是有一雙鐵臂攔住了自己,再然後便是愈來愈濃烈的香……
無憂而眠,乃是世間至寶,可是玉珠卻是有許久未曾這般踏實的酣睡了。所以待得幾次沉淪在攀爬不出的淤泥裡,終於努力著睜開了眼時,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軟榻之上,待她凝神看清了懸於頭頂上的幔帳紋理,微微眨了幾下眼之後,猛地坐起身來。
可是突然一動,又是一陣暈眩。就在這時,聽到珏兒在一旁略帶顫音地說道:“六姑娘,你可總算是醒過來了,是要嚇死珏兒嗎?”
玉珠看見珏兒在身旁,便凝了凝神,問道:“我這是在何處?”
珏兒說道:“剛才您暈了過去,陶先生替您把了脈象,只說您疲累過度,熬費心血,當進補些補氣益中的藥材,然後……那位公子便說不宜打擾陶先生的清靜,便帶著您來到了他的行館……我和柳媽阻攔著說不妥,可是卻被那公子身後的侍衛痛斥了一頓……”
說到這,珏兒頓了頓,緊張地道:”六姑娘,你可知那位公子是誰?”
此時沉睡了一覺,玉珠的精氣略微恢復了些,微微揉著頭道:“可是……堯家的二公子?”
珏兒有些被小姐的未卜先知嚇到,說:“六姑娘,您可真神了,是如何猜到的?”
玉珠微微苦笑,她那時身體不適,自是強撐著,一時也沒有醒悟到。可是現在仔細回想他獨特的聲音,不正是與當時在府門前華轎裡的聲音一般無二嗎?再說,那人通身不易親近的清冷,不是名動天下的堯二少,又會是何人?
只是她有一樣不解,就算這位堯二少屈尊紆貴,肯於施以援手解救商婦,可是也不至於殷勤到要將她帶到行館裡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聲響,原來是行館的侍女送來了熬製好的湯藥。
久聞堯家這等百年大族的風雅,是皇族都難以企及的,如今看一看這些端藥盛水的侍女們,便可窺一斑,這些侍婢們都是容貌綽約,儀態風雅,衣著飾品無一不精巧別緻。若是不說,只當是大家的閨秀,哪裡想到會是華府豪奴?
珏兒立在她們的身旁,有些無措地看著她們優雅地掀開妝鏡,調抹胭脂,要替六姑娘整理儀貌,連忙道:“小姐才剛剛醒來,你們為何這般折騰?”
為首的女子,面帶微笑,帶著客套的疏離道:“堯少請六姑娘到前廳一敘。”
她並沒有詢問玉珠是否同意,態度雖然客套委婉,卻是不容置疑。
珏兒聽得不入耳,堯家公子叫六姑娘一敘,這般隆重的打扮可是何為?難不成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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