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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也得周詳,只道:“二少可是要吩咐玉簪式樣?”
二少看著玉珠低垂下了頭,一步恭謹有禮的模樣,便慢慢放下了茶盞,道:“不知六小姐看了玉料心內可有些什麼想要雕琢的樣式?可否畫下讓我一觀?”
說著便請玉珠道小廳一旁的雅室裡執筆畫下。
玉珠移步來到了桌案前,捏著一塊鎏金徽墨在硯臺上輕輕轉動,調濃後便捏了只筆,在鋪展的宣紙上輕輕勾描了幾隻玉簪式樣。
姑娘家繪畫一類,通常都是女紅啟蒙,不過是描繪些刺繡樣子的底子。可是玉珠落筆時,卻握力揮轉自如,線條起伏流暢,不曾有頓挫之感,一看就知是正經學過書畫的。
此時午後陽光正好,透過窗欞的雕花,若細碎的閃亮花瓣投撒在書案之上。有清靈女子執筆作畫,更是讓雅室添香,那露在衣袖外的一截玉肌,誘惑得人移眼不得。立在門口隨侍的錦書看著那六姑娘垂眸揮墨的模樣,都禁不住微微窒了窒呼吸。
不過是窮鄉僻壤,為何竟生出這等靈秀女子?
不過這樣一來,卻不大好辦了。
二少在男女相處之事上甚是孤高,當初年少時,家中依著媒妁之言給二少定了門親,乃是堯家大夫人親自指定的望族崔家中丞之女。
可二少在隨後的宮中宴席裡,只遠遠看了那崔家女子一眼,便蹙眉厭棄那女子唇邊有痣,只說猶如臥蠅,不堪入目。
猶記得得大夫人當時震怒,說二少這是重皮相而不重德行,是君子失德!只定下日子,便要迎娶崔家女為兒媳。
二少至孝,沒有同母親爭吵,只收拾了行囊,不聲不響地便離了京城,前去了邊疆。只因為當時二少也不知用了什麼法子隱了姓名,就算是堯家遍查個關卡也沒有找尋到二少下落。
可是這大族聯姻豈是兒戲?當時夫人無奈,只能叫二少的弟弟堯暮衝迎娶了新婦。猶記得當時堯家的族長——二少的大伯震怒,只私下說要將二少除名。
這忤逆不孝子弟,從小便不甚受管,這等視父母之言於無物之輩,遲早是堯家禍害。
可是夫人豈能任憑大伯將自己的兒子除名?便是一意護短,只對外宣稱二少身染奇病,在外求醫去了。
再聽聞二少訊息時,便是他在邊疆立下奇功時,西北的兵蠻將野,能讓那裡的部將信服,若是沒有真才豈能做到?而當時堯家與袁家在朝堂上纏鬥式微,正急需能幹子弟,重振家業。所以當初叛逆離家的二少,最後是堂而皇之從堯家的大門裡迴轉的。
再然後便是他一路排布,漸漸掌握的堯家的大權。也是正好大伯中年喪獨子後便無人繼承,傳承到小輩這一代,該由二房嫡長子繼承族長之位雖然情面上依舊禮自己的大哥堯幕煥為族長,可人人都知,實際上拿捏諸事是堯家二少。
而夫人也是被自己這二子一聲不吭便離家從軍的詭異驚嚇著了,加之心內有氣,竟然決口不提再給二兒子求娶之事。
這二人也不愧是母子,都是置氣的高手,誰也不提此事,這一拖延,竟是二少年過二十也為未娶正妻。
若不是情知二少在外,也是有些隱秘紅顏,就連錦書也真要一心以為二少有隱疾了。
最後到底是夫人耐不住了,復又開始替二少張羅婚事。可是二少卻是淡淡的一句:“母親還是莫要操心這等俗事。”便徑自阻了夫人之口。
大族多怪胎,在京城大族林立之地卻也見怪不怪,更何況二少是怪而有才呢?這般不娶而風流的男子竟是被那些個閒極寫賦的才子們所津津樂道,演繹出了關於堯家二少與京中才女們的幾許風流雅事。
只恨女貌美而多才,卻多是庶族,不得入堯家高門,便是天上牛郎織女的悽美移到了大魏京中地界,讓人唏噓感嘆!
只不過明眼人都知,下凡的織女指的是這位高高在上的二少,那些個美人,卻是在地上的痴情凡人了。
這樣一來,京城裡恨嫁貴女之心未免蠢蠢欲動,可惜能入二少法眼者少之又少,可就是這樣,主動迎合者也足夠能架起一座人頭攢動的鵲橋了……
堯家親近二少的人,卻私下裡都知這二少的脾性,他年少時曾與母親明言:女子多是粗蠢之輩,偶爾就算習得幾本詩卷,也不過賣弄才情平添些丰韻而已,偶有順眼的,相處些時日還好,看得久了都叫人生厭。倒不如若情濃相處,清淡而散,各自都自行解脫了。
這話氣得夫人當時竟然頭痛了三日,並許願抄寫佛經,以贖自己生下逆子的罪孽。
現在二少竟然破例,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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