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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賈。卻也是詩書傳家,否則,怎會連女兒都這般識文斷字?
她細細琢磨那句話,似有無限情意,又帶著道不明的惆悵,難道說楊嫣心中所愛另有他人?是了,選擇沈夢飛原本就是退而求其次。
沈如初看見沈夢飛殷勤地攙扶著楊嫣,嘴角上揚,似笑非笑的模樣,不知道該為他慶幸還是為他悲哀。一個男人取了一個能給他錦衣玉食但卻失了貞潔、心中所愛另有其人且自己又不敢宣洩不滿的女人,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
沈芝媛神神秘秘地寫了紙條,匆匆塞到那蓮花燈裡,自己跑到河沿處放燈了。
接著是沈燕飛,他本來不肯出來的,硬被沈如初拉出來,他很隨意地寫了四個字:“襄王有意”,毫不遮掩地遞給了秋蕊,讓秋蕊幫忙去放燈。
襄王有意,神女無情,他這單相思的心情再明白不過,眾人微微有些差異,唯獨沈如初知道這事與千雪有關。
文旭提起筆來,刷刷寫了半天,沈如初湊過頭去,看見一堆還算工整的字,笑道:“你寫了什麼?”
“執子之手,與爾偕老。”文旭驕傲地說道,然後用嘴吹乾墨跡,小心翼翼地裝進自己的花燈裡。
沈燕飛看了這情形,用胳臂肘搗了沈如初一下,壓低聲音道:“這是寫給你看的吧?”他這段時間觀察,文旭對沈如初是真心實意,至少置辦的宅子寫了沈如初的名字,光是這一點就讓他這個未來大舅子對文旭刮目相看。
沈如初笑道:“我可不敢自作多情。”
文旭將筆交給沈如初,淺笑道:“你有什麼願望呢?”
沈如初看了眾人的寫法,知道這所謂的許願並非詳細地寫下某件事,而是一個概括地祝願,於是瀟灑地寫下:“夢想成真”。
她的夢想有兩個,成為一名大醫,了卻前一世父母的心願,彌補自己不能盡孝的遺憾,成全自己救死扶傷的美德;還有就是找到一位悲歡與共、生死相伴的良人。
文旭出神地看著她,心中陡然一沉,自己是越來越看不透沈如初了,這個丫頭再也不是當年那個梳著兩個垂髫跟在自己屁股後轉悠的小丫頭了,她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她不曾和自己說起,甚至她不記得“總角之宴,言笑晏晏”的過去。
失落,莫大的失落。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卻被人觸碰了一下,道:“別發呆了,趕緊放燈許願去。”沈如初輕輕拍打了他一下。
文旭緩過神來,咧著嘴傻笑,輕輕摸了一下沈如初拍打過的地方,有些不捨,目光追著沈如初俏麗的背影而去,這丫頭越發頑皮了,記得前兩年她還那麼羞澀內向的。轉念想到自己與她的親事是如何定的,倒抽了一口冷氣:是了,這個法子她都想得出來,真真要刮目相看了。
沈燕飛跟在後頭,走過他身邊時低語道:“我妹妹在前面,你還不快點去!”
“哎!好!”文旭忙不迭地追上沈如初。
文旭蹲在沈如初的邊上,教沈如初如何放燈:“把燈座放平,輕輕推出去。我們這是在上游,流水會將花燈帶到下游的。”
沈如初將自己的花燈輕輕送出去,道:“你先前看見誰了?”
文旭笑道:“不過是個熟人罷了。我們開心放燈,走,去下游挑花燈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應景了,若是應景了來年一定心想事成。”
沈如初笑而不語,和沈燕飛等人打了招呼便跟著文旭去了下游。沈芝媛氣咻咻地跑過來,挽著沈如初的手,叫罵道:“什麼東西,耀武揚威。趕明兒我得了勢,讓她好看!”
沈如初不解,皺眉道:“說誰呢?大過節的這又鬧什麼彆扭?”
沈芝媛用手指了個方向,狠道:“還不是那個賤人!”
沈如初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就見到了巧笑倩兮的崔明月,正被丫鬟僕婦圍著,身邊陪同的正是高大白皙的馬文俊。
沈如初心道,能罵原配是“賤人”的小三實在太霸氣了!小三的行徑她向來不齒,但沈芝媛畢竟是沈家人,自家人難免會護短。這一護短。當小三的沈芝媛似乎就沒那麼可憎了。
“不理他們就是了。我們去挑燈,你呢?”沈如初制止住她的喋喋不休,問道。
沈芝媛恨恨道:“不能便宜了那賤人。以為自己多受寵似的!你們去吧。”
沈如初皺眉,道:“你不要惹事。”
沈芝媛應了一聲“知道了。”然後頭也不回地鑽進了人群。
文旭道:“你別擔心,她潑悍得很,吃不了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