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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的語言來告訴她這份內心的狂喜和感恩?
沈如初原本是坦然相視,在他這般隆重的注視下,多少有些害羞,任誰也受不了這樣熱切的目光,何況眼前這個男人風姿傲骨,雖不算俊美卻也眉目清朗。
那喜婆很會說話,笑道:“這是我見過的最美的新娘子了,莫說新郎官,就是我老婆子也都捨不得錯開眼。”
二人都被她說得不好意思,沈如初只覺得血氣上湧,想來自己這張小臉已經血色瀰漫了。
喜婆為二人結了發,剪下一小撮放在鴛鴦戲水的小荷包內,然後整齊地塞入枕頭下,又請他們喝下合巹酒,吃下子孫餃,便是禮成了。
新房內,只剩下兩個新人。
“我……”二人異口同聲,卻在眼神交錯的一剎那停頓下來。
沈如初頓了頓,輕聲道:“對不起。”
能說出口的話,也只有這三個字了,她心中甚是清楚,自己對他的感情算不得男女之間的情愛,只因不想去高門做妾便設計用那種法子讓他娶了自己,又害得他捱了兩位家兄的毆打,沒想到他竟然一本正經、大張旗鼓、風風光光地把自己娶進門,為此,沈如初的內心一直很愧疚。
“嘿嘿。”只見他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齊白亮的牙齒,身子往前湊了湊。
沈如初心頭一跳,急忙道:“將來若是有報答的地方,我一定還你這個人情。你若是有了意中人,亦可與我和離再娶。”
說完這句話,她心中安然許多,這句話埋藏在她心裡已久,對於眼前這人,終究是愧疚的;好在雖說談不上男女情愛,卻也算得上知根知底,只要二人慢慢磨合,這日子也還過得下去。
他又是嘿嘿一笑,方正的臉上露出一抹喜氣和玩世不恭來,那雙黑亮的眼睛閃爍著異樣的光芒,讓他看上去充滿了生氣,契合著他身上獨有的陽剛之氣,笑道:“洞房花燭,夫人莫說這些喪氣話,既然你上了我這條賊船,又覺得愧疚,那就用你一輩子的時間來彌補吧。”
沈如初一懵,為什麼曾經那般和善溫厚的人會笑得這般奸詐和痞氣?難不成自己精挑細選、用以安身立命的夫郎是個腹黑的大尾巴狼?當年那清秀單純的青梅竹馬一念之間、立地成魔,所以才這般無賴?
沈如初淡淡一笑,道:“雖說我們成了親,但你也知道我那是迫不得已,一時半會還不能……”這一句“還不能夫妻敦倫、假戲真做”的話適始終說不出口。
“你的意思我懂。好吧,你睡床,我睡地。”他有些無奈地道,這新婚當天睡地板,這在安陽城恐怕還是頭一遭吧?
沈如初心中有些不忍,但自己不肯睡地上,礙於姑娘的矜持,又不好主動提出同床共寢,只得道:“委屈你了。”又為自己先前誤會他是無賴而自責不已。
然而,這堂堂八尺男兒、馳騁沙場的少將軍,這會子卻變臉得厲害,笑道:“可是我怕冷,睡地上我會著涼的,若是病了,免不了又要連累你。”
瞧瞧他那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明明是高大威猛的兒郎卻硬生生地化身成了撒嬌耍賴的孩童,就扭股兒糖一般地晃胳膊了。
“你睡床,我睡地板?”沈如初嘴角抽動著,後悔自己當時的莽撞決定,本以為是找了個知根知底的竹馬好夫郎,怎知卻是自己羊入虎口!
他笑道:“我捨不得你哪,夫人!”
這一聲聲的夫人,叫的真是順口!
沈如初頓時生出一種捶胸頓足的衝動來,可這能怪誰?要怪就怪馬家那挨千刀的烏龜王八羔子,非要納了自己為妾,萬般無奈才想著拐個竹馬做夫郎,怎知這竹馬小夫郎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這個中緣由,還要從幾個月前說起。
☆、001 遭變故親事難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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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疆重鎮安陽,地屬燕國,乃燕國與北疆異族北夷的軍事要塞,是燕國最北的一道屏障。
安陽本是荒蠻之地,地廣人稀,因北夷連年來犯,無數燕國將士來此守衛邊疆,久而久之聚結了數以千計的軍戶人家,又引來無數開店販賣的賈人,漸漸形成一座城池,民俗風情與關內其他城池相差無幾。
在安陽城的西市住了一戶沈姓的人家,已經三代居於此。沈家老爺子當年也是行伍出身,曾經在馬徵明大元帥的麾下當過兵,立過功,有個外委把總的封號,乃是正九品的武官。
沈家並非大戶人家,卻也富庶殷實,三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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