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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曾氏的努力之下,兩個兒媳多年來都被她死死地壓制住了。大兒媳在她的授意下,替二孫子天驥娶了她們曾家的閨女小曾氏;二兒媳倔強些,卻也在她的威壓之下屈服,替小孫子天馳定下了曾家女。
日子原本過得舒心暢意,直到曾家那沒過門的姑娘一場急病去了。鬧了之前好些日子,曾氏滿意地發現,二兒媳最終還是把小孫子的婚事交到了自個兒的手中。
曾氏原本還想替小孫子再定個曾家的閨女,誰料曾家這麼多年和陳家正相反,閨女沒幾個,盡生兒子了!唯獨的幾個姑娘要麼差著輩份,要麼就還在襁褓中吃奶,天馳都二十了,怎麼樣也不合適!
實在沒了人選,恰逢小女兒守寡三年整,帶著外孫女回來,曾氏不由眼前一亮。
外孫女潘鳳真,年方十七,和天馳表兄妹,親上加親,正是天作之合啊!
曾氏婆媳母女三人,正坐在壽安堂的正廳裡,商議著什麼時候過聘才合適。
陳善出嫁多年,此次回來知道自己只不過是個嫁去了別人家的姑太太,因此對兩個嫂子態度比以往不知好了多少,叫林氏十分滿意。唯獨有一點不滿的,便是陳善身邊還坐著個年輕的姑娘家。
這姑娘看起來十七八歲,身材高挑,比廳中三人還高出一個頭。不像南地女子的溫柔婉約,她生得雖然貌美,卻是一種大氣的美。正是陳善在潘家生的唯一女兒潘鳳真。
林氏抽了抽嘴角,這樁婚事真是樣樣都好,外甥女的性子也溫柔大方,只有一點,這個頭也未免太高了些,在淮陽定然是嫁不出去的。
幸好她的天馳個頭夠高,不然小夫妻倆站一塊兒,為妻的倒比為夫的高出半頭去,像什麼話?
“我這女兒啊,從小被嬌慣壞了。”陳善笑了笑,拍了拍潘鳳真的手,“她沒有弟弟,我和先夫就將她當作男兒來養,先夫去了,我索性就把她當個守灶女看。這孩子主意大,聽說是她的終身大事,就非要跟過來聽聽看。”
林氏動了動嘴沒說話,曾氏皺眉道:“你這孩子,該聽你孃的話安生些。那守灶女多辛苦?小姑娘家家的,嫁人生子侍奉夫君才是正道。”
潘鳳真聽了這番話卻只是笑笑,並沒說話。曾氏又絮絮叨叨說了一些,見她完全是油鹽不進的模樣,女兒也坐在那兒放任不管,只得嘆了一聲:“行了,說正事兒罷。我翻了翻黃曆,下個月初九是個好日子,正適合結親,不如就在那天過聘。”
林氏正要道好,就見陳善笑著開口道:“且慢,要結親可以,我這邊只有一個條件。”
你女兒再不定親都要十八了,居然還敢挑挑揀揀?林氏心中不屑,嘴上卻笑道:“什麼條件?妹妹請說。”
陳善笑道:“我聽說前些日子,天馳在城裡鬧著要請人吃喜酒,可是真的?”
林氏笑容一僵:“這,這完全是謠傳,妹妹可千萬別相信這些個黑了良心的東西亂嚼舌根子。”
陳善笑道:“相不相信的咱們另說,我聽說天馳院子裡有個叫/春時的小丫鬟很受寵,這總沒錯了罷?”
連名字都說出來了,林氏氣得一陣頭暈,暗恨兒子不爭氣,勉強笑道:“這都是以往的事了,若妹妹不放心,自己儘管去瞧瞧。那春時不過是個小丫鬟,妹妹不必把她放在眼裡。”
陳善笑道:“去瞧瞧就不必了,左右也就是個小丫鬟而已。可二嫂若真有意替天馳定下我們家鳳真,那就該拿出些誠意來。”
林氏緊張到:“什麼誠意?”
“先把天馳屋裡那個春時給送走,”陳善喝了一口茶,慢悠悠道,“別的再另說。”
林氏也不由冷笑道:“別的怎麼個說法?妹妹且先說來。”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你們家閨女是好,我們家天馳也不差!男兒拖得,女子拖不得,眼看鳳真都十八了,她倒想看看誰拖得起!
陳善顯然也想到了這點,一眼望去發覺二嫂臉上帶了些怒意,曾氏也有些不悅,便退後一步道:“左右以後我們家東西都是給鳳真的,我一個寡婦能做什麼呢?少不得要挑挑揀揀些。不過既然是二嫂,我也就放心了,沒別的要求了。”
林氏面色和緩了些:“當真沒了?”
陳善笑道:“真沒了。”
林氏便放下心來,那春時不過是個小丫鬟,既這麼扶不上來,留在府裡和趕出去也沒什麼兩樣,左右天馳也厭棄了她。這麼一想她便親自到了三小院尋兒子。
到了三小院,林氏一進門便是一怔。
門口那株桂花樹已經長這麼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