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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寺在清風山半山腰,前山是寺門,後山是禪院和樹林。饒是李家馬車出發得極早,此刻到了山門,才發現不少人已經提前到了。
馬車停得七七八八,春時被人扶下來,蘇氏叮囑道:“今日人雜,女兒你可要小心些,跟緊了,別和咱們走散了。”
春時點點頭,乖順答道:“女兒知道了。”
她的話音在半空戛然而止。
“怎麼了?”蘇氏疑惑地順著她的眼光望去,卻發現那裡人潮洶湧,熙熙攘攘,沒什麼異常。
“沒什麼。”春時連忙把目光收回,隔著面紗四周看了一圈,不由心生些許疑惑,“娘,咱們還是快進去吧。”
剛才……是她看錯了麼?她好像看見三少爺在那邊的樹下,朝她笑。
和小丫鬟對上眼了,陳天馳高興得都不知該怎麼說話了,天知道他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多久。拜李行止這老狐狸所賜,他已經好幾個月沒見到春時了。十五六歲的姑娘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她穿著打扮和以往都不大一樣,雖然在人群裡他還是一眼就能把她認出來,可要不是他從李府馬車出發的時候就一直跟在後面,見到春時的時候說不定他真的不敢認。
不過是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小丫鬟長高了,身子好像比之前圓潤了些,不像以前那般風一吹就倒的模樣。臉蛋隔著面紗看不太清,但隱約能看出氣色很好。不知是誰給她梳的發?還挺好看的。
看得出李家對她極好,身上穿的衣衫,身邊伺候的丫鬟,還有李夫人和蘇氏對她親暱的態度,一切和親生的小姐一般無二。
春時還是第一回來求佛水,其實深閨中的小姐們這個時候也就是坐在下面曬曬太陽聽聽經權當散心罷了。認真聽的反倒是像蘇氏和李夫人這般年紀的,誠心為家人祈福。所以當一個小和尚走到春時身前的時候,春時下了一跳。
小和尚說請施主隨他一起來。
春時看了蘇氏一眼,發現對方正微微點頭,便起身跟著小和尚朝後走。
她還以為小和尚一開始是想提醒她不要四處亂看呢……
前面講經場留下的李夫人和蘇氏望著四周夫人們羨慕的眼神,心裡都快得意死了。
呵呵,羨慕死你們吧!
青燈大師一年只有這麼一次為人單獨講經解籤的機會,就叫她們家姑娘得了,眼紅吧?眼紅也沒用!
小和尚領著春時往後走了一小段路,遠到聽不清講經聲了,才停下來低聲道:“施主請稍候。”便自顧自地消失不見了。
春時怎麼喊也沒喊住他,只得一個人百無聊賴地站在原地。佛門聖地她也不敢到處亂闖,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四處張望。
清風寺的後院遍植松柏,百年以上的樹木不少,鬱鬱蔥蔥,遮蓋了大半個天空,顯得後院分外清涼幽靜。明明是四月的天氣,外面溫暖宜人,在這裡站久了還有些寒意。
等得久了,春時跺了跺腳準備往回走。青燈大師是什麼人,來之前蘇氏和李夫人就對她說過了,所以被小和尚叫來的時候,她還是挺開心的。
誰知道居然是叫她到後面乾站著……QAQ
剛轉過身,春時就愣了。
“三少爺……?!”
面前站著的那個人,可不就是好幾個月沒見的陳天馳?
夜會
陳天馳那個心酸啊,那個心累。
等了這麼久,可算是見著他們家小丫鬟了。
兩個人都沒分開過這麼長時間,陳天馳滿意地發現不光是他自己思念得厲害,春時也是很想自己的。這直接表現為小丫鬟一看四周沒人,一捂嘴就朝自己懷裡撲了過來。
一挨著人,陳天馳才發現他目測的不錯,春時真是圓潤了。他不由有點沮喪,不是說相思使人瘦麼?他可是真瘦了,這沒良心的丫頭怎麼還胖了?!
他委委屈屈地開了口,春時噗地一聲笑出聲來,見三少爺瞪她,趕忙收回嘴角的笑,寬慰道:“您在外頭為咱們的事兒東奔西跑,累得厲害是正常的嘛……我整日在家,吃好喝好,也不動彈,不胖才奇怪呢。”
看陳天馳還是一副怏怏不樂的樣子,她連忙道:“娘說了,我繡活兒進步很快哦,等日後有空了,我就能給你做衣裳了。”
她一臉“快誇我”的樣子,陳天馳不由笑了。這一笑春時才發現他眼睫下淡淡的青黑,還有強打起的精神勁兒。
這回她是真心疼了,伸手一摸陳天馳的臉,上面剛剛刮掉的胡茬還有些扎手:“您這是怎麼了?”